说你也快了?”
“嘿,今上需要能干的省.长,而非四平八稳的省.委书计!”
“说得我朝不保夕的样子。”
爱妮娅郑重其事道:“提醒你呀,以前循序渐进花十年、二十年培养梯队的情况不会再有,节奏越来越快,思路越来越隐蔽,包括今上在内都耗不起时间。对了,据说核心圈已开始磋商年底换界事宜,哪些人下是早就明确的,关键在于哪些人上,不可避免要测评、表决、摸底等环节,咱们的老领导沈高很有优势呢。”
与于云复说得几乎一模一样!
“大热必死,会不会是第二个肖挺?”
“老沈比老肖更深沉,而且不象老肖恨不得把与桑首长的关系弄得众所皆知,平衡论在某种程度也深受最高层赏识。”
“我不喜欢他过于功利,去年下半年起居然动起利用房价拉gdp的念头,真是为了正绩不顾老百姓死活了。”在爱妮娅面前方晟从不藏着掖着,直率地说。
“历来只有百分之一的能称为正治家,其余都是正客,正客所做的一切就围绕一点,那就是有利可图,不管经济利益还是正治利益;跟正客打交道也有好处,什么都能协商和交换,就象窦德贤为了保住清誉、维持朝明体制内太平而同意推荐严华杰提拔副省.长,换你在他的位置肯让步吗?”
“我不会为人事放松吏治,但影响到发展的话会毫不留情。”
“说明你还达不到正治家高度,只是行走在沈高、窦德贤等正客前列。”爱妮娅不客气地评价道。
方晟恼怒道:“你这通电话就为了尖刻地批评?”
“生气的话连正客都算不上,”爱妮娅悠悠道,“我是想提醒你,润泽那边不要铺摊子了,马上着手聚合和收拢,为下个新岗位做好准备。”
“太急了吧?我的判断至少要到明年上半年,等小换界定当下来再折腾我们,否则一年就挪地方要被说闲话的。”
爱妮娅轻飘飘道:“提个建议,具体怎么做在你。”
放下电话,站在办公室落地玻璃窗前,方晟真是思绪翻腾。
从步入厅级领导干部行列以来,每走一步倍觉艰辛:红河满目疮痍,百废待建,加上瘌头般历史包袱的地皮问题;鄞峡本土派尾大不掉,国企横行霸市,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在润泽整体环境的惰性更令他举步维艰,每项决策,每道命令都必须冲锋在前,去发火,去督促,去检查。
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方晟利用市.委书计威信解决了一些历史问题,也上了几个大项目,旁人觉得够可以了,起码能确保润泽亚军的位置了,在方晟看来还远远不够。
因为到目前为止做的都是些修修补补的活儿,关于润泽的未来,方晟有更宏大、更长远的前瞻性规划,倘若说出来,恐怕要让至今还死抱着三圆环规划的郑南通大吃一惊。
是的,很宏大。
在方晟预想的前瞻性规划里,龙头就是岳家滩,龙身是珑黄街,龙尾是海边滩涂,连结它们的脉络有高架、有地铁、有河道,在地图上拿铅笔连起来就是一条昂首腾飞的巨龙!
如之前娄伯林指出的,方晟同样认识到市区充斥着大量明清建筑,拆迁成本太高,也不利于文物保护;罗团地域狭窄,里面高科企业、研发机构等已装不了,没有发展前途。
怎么办?其实方晟的前瞻性规划与郑南通三圆环规划有异曲同工之处,那就是按区域划分城市功能:市中心以珑黄街为核心的繁华路段重点是商业和旅游;罗团着重发展高科新产业;学校、医院、居民区等逐步向东南方向发展,也就是以方晟刚刚划出的岳家滩为中心。
区别是方晟不象郑南通那么激进,搞大拆迁大搬迁,把珑黄街周边住户都赶跑。
老百姓对故土是有感情的,拿江业新城来说发展十多年了,居住环境、服务水平、公共设施、交通网络等都甩老城区几条街,但执意留在老城区的依然不在少数,原先县城中心区还是繁荣热闹。
如果——按方晟的猜测明年上半年调整,只在润泽两年而不是常规的三年,那么爱妮娅的劝告很正确,在剩下一年多时间里不能搞大拆大建,不然扔下烂摊子谁帮你收拾残局?
江业新城,方晟只不过搭了个架子,后面靠朱正阳、樊红雨、庄彬三任领导花大力气做填空题,安抚老城区居民,才取得长盛不衰的地位。
红河开发区由樊红雨接任,稳扎稳打进一步贯彻落实方晟的举措,落户企业在一系列激励政策扶持下逐渐发展壮大。
鄞峡有稳健务实的房朝阳坐镇,一方面清理之前激战本土派的满地狼藉,一方面利用达建落户、国腾全面市场化等调整产业结构,一年多来各项经济指标稳中有升,后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