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亲自给老弟打电话,想想不妥就叫我代劳,”卫君胜笑嘻嘻道,“其实不用老弟多讲,我闭着眼都能猜到其中的套路——根深枝茂的老牌国企、专门圈钱的上市公司、目中无人的集团高管、管理失控的地方正府,中原这疙瘩全是难兄难弟。不过怎么说呢,能饶人处且饶人吧,反正你老弟在原山也是过渡,早一天搞定改制早一天升迁,没准后发而先至抢到我和陈皎前面呢。”
“不可能不可能,排排坐分糖果不许抢不许闹,”方晟笑道,“对了,上次的事儿有没有进展?”
他已从陈皎那边知道暂时搁置,这会儿故意问意在转移话题,腾出时间考虑如何应答。
卫君胜当即识破:“没进展没进展,哎,你老弟别打岔给个答复嘛,老头子等我回话呢。”
把卫卿扛在前头,方晟还真没办法,无它,几年来卫家父子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将心比心,世上哪有活雷锋?就是平时培养感情关键时刻要给力呀!
被逼到墙角了,方晟只得说:“请转告伯父,年报复审的目的是纠错,不会把问题扩大化;同样渚固重型机械的问题必须自我消化,不会让集团背锅。”
两点一是明确复审点到为止,二是明确范围就事论事,实质答应了卫君胜的要求。
“好,好,该查该罚的也不能错过,那帮兔崽子不时常敲打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卫君胜满意地说,“继续战斗吧,但愿没扫老弟的兴。”
怎会不扫兴?
放下手机方晟满脸阴云,定定看着对面墙上的油画不吭声。
“卫君胜为那帮人说情?”鱼小婷问。
“唉”
“必须卖他的面子?”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才说了八个字手机又响了,一看竟是久未联系的童光辉打来的,心头一紧又做个噤声手势并接听。
“***领导日理万机呀,晚上还不休息打电话检查我们这些地方干部的工作。”方晟爽朗地笑道。
童光辉笑骂道:“算了吧你老弟就喜欢拿我开玩笑,挑老实人欺负啊。知道你忙,平时都不忍心打扰,要不今晚刚参加完一个活动回家,老头子有了指示,要求我必须立即跟老弟联系”
童钧就主管京都国资委,所以乍一看到童光辉的电话,又是这个时候打来的,方晟就预感不妙。
“伯父要么不说话,一说就是大事。”方晟不安地说,真的很不安。
“经济方面的事我不太懂,就是转述,”童光辉认真地说,“老头子提到一个叫固建重工企业,说国企积弊难反有的方面只能着眼大局眼睛朝前看,有的方面适可而止,总的目标是顺利完成改制工作,对你,对原山申委,对固建重工都有好处老头子原话就是这样,我一字不落说了,不知老弟听没听明白?”
混到这个份上,谁听不懂啊?
就算不擅长经济工作的童光辉难道不懂吗?分明揣着明白装糊涂!
长长在心里叹息,方晟把刚才对卫君胜的答复述了一遍,临了再加上一句:“渚泉***要坚决贯彻伯父的指示,妥善和圆满完成国企改制工作。”
听到方晟这么说童光辉也松了口气,道:“我在地方干过理解老弟的难处,很多事上面把原则举得高高的,底下难执行难操作,往哪个方向做都是错不如不做,唉。”
“京都***领导都象光辉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方晟强打精神笑道,“好久没聚了,有空一块儿喝酒?”
童光辉苦涩道:“原来咱们活动的圈子被那个女人搅翻了,都回不去了吧?老弟有心,抽个空私聊,就咱俩。”
“好啊,没问题。”
童光辉说得没错,原来那班朋友如卫君胜、燕慎都跟乔莲剪不断理还乱,方晟、陈皎在里面帮忙做工作也挨了不少白眼,即便凑起来如童光辉所说回不去了。
童光辉也没迁怒于卫、燕,而让乔莲负主要责任即“搅翻”也是对的,她疯狂起来的确能让男人毁灭。
连方晟都差点栽倒在她石榴裙下。
上半年银保监系统有个内部调整,以“地区交换”为名将乔莲调到冀北省银保监局任副局长兼政策性银行监管处处长,还享受正厅待遇。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原来“常务”没了,反倒多兼了个处室职务,这是典型体制内皮里阳秋、偷梁换柱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