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不是骆嘉斯等人走与不走的问题,而是整个班子能否躲过一劫的问题。
不同于周克银猜到不对劲连夜销毁协助调查手续,钟纪委**决定一旦执行便不可逆转,且要昭告天下。
这回十有八九要撤回**决定,这样自打耳光的做法,钟纪委不可能背锅。那么很明显,通榆省***必须为轻率冒进付出代价。
也就在关苓三岗位竞聘结果出炉的同时,守在通榆省一院病房外的钟纪委工作人员接到通知,撤销并解除对徐尚立同志的**措施!
因为徐尚立仍处于昏迷中,刚开始根本没机会宣布**决定,这会儿自然也用不着宣布解除,只需告知一下骆嘉斯即可。
履行完手续,钟纪委工作人员带着蓝朵等人回京述职。
周日下午,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徐尚立缓缓从昏迷中醒来,无论问啥都不知道,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在会场的场景。
傍晚于煜闻讯赶到病房,屏退左右后密谈,把期间发生的事源源本本说了一遍——当然略过遇见方晟那段不提。
徐尚立听得瞠目结舌,连声惊叹说幸好昏迷不醒,不然当着上百名干部的面被宣布**,恐怕也要当场晕倒。
丢不起人呐!
“还有,”于煜突地靠到他耳边轻轻道,“李春陶送了块和田玉,您放在哪儿?”
徐尚立全身一震,用惊骇难言的目光看着于煜。
“李春陶那边已处理了,但”于煜声音更轻。
轻吁口气,徐尚立萧瑟地说:“我对老同学处处以诚相待,他送块破玉都留有痕迹,实在是人心不古我会稀罕那万把块钱的玉吗?都不知搁在抽屉哪个角落。过几天我找找,帮我退给那家伙。”
于煜轻笑道:“不能退,那边弄了块玉顶上去了把它扔了吧?”
“扔了,扔了!”
倘若被宣布**,紧随而来的就是搜查办公室和家,要是翻出那块玉,即便李春陶说已经退了也没用!
徐尚立想想觉得后怕。
“可就是”徐尚立吃力地抬起身体,“关于突如其来的昏迷,院方有没有明确诊断?专家组什么看法?昏迷的成因是什么,又为什么突然醒过来?”
“医生们都说是医学的奇迹”
于煜忍住笑道,实质已猜到鱼小婷做的手脚——那天方晟面露狡黠地说“有爸爸出手所有事情都会朝最圆满的方向发展”,虽然不知究竟用的什么招数,但鱼小婷的招数若能被寻常人猜透,那就不是鱼小婷了。
周一上午,徐尚立如同于煜那样神色如常来到办公室,整个省府大院都知道这位副***昏迷期间在**门槛上走了个来回,均啧啧称奇私底下说他有官运,唯独骆嘉斯、岳峙、何超等人心里知道围绕徐尚立**事件所进行的激烈博弈。
真的,世上哪有那么多天砸下来的运气?大多数运气都事在人为。
周一下午,钟组部来了调令:
任命于煜为三相省水利电力开发集团党组副书计、副总经理,本周内执调令报到!
看到明晃晃的调令,吴通等省领导们久久说不出话来。
三相省水利电力开发集团是标准的省属国企,集团董事长高配副省级,总经理、副董事长为正厅,按常规副书计兼副总经理也能享受到正厅,最起码也是副厅。
可于煜去年才提拔正处待遇啊!
这就是调令只说职务,没有明确级别的奥妙所在。正如当年燕慎空降临海大学,到底挂什么级别全看地方、单位的悟性。
话说三相可是朱正阳仕途起步的省份,那边很多干部凭着他、卫君胜、吴郁明的关系晋升高位。通榆申委高层被徐尚立事件搅得焦头烂额,三相这边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悟不出真谛?
那么,吴通等省领导看着调令为何久久说不出话呢?
这是因为:
这张调令字里行间就差盖上两个字的戳子——补偿!
为什么补偿?京都高层认为于煜受委屈了。
可怕之处就在这里!
京都高层越是觉得于煜委屈,那么越会恼怒通榆申委的做法,即将而来的手术力度也会越大!
大到什么程度?
工众号搜:亭外下雨的文学屋,更多官场
有一个细节足以说明事态严重性:从上上周开始计算,骆嘉明已在京都呆了十天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