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层干部成天跟在后面胖子变成瘦子,瘦子变成驼子,驼子变成瞎子
社会上还流传着顺口溜:来了缪文军,肥了工程商,瘦了公务员,累倒一帮人。
为此缪文军不得不在全市大会上辩解,说大家只看到新建港口很麻烦很辛苦,却忽略了港口带来的规模效应,一个物流,一个旅游,毕遵不抢在前面下手就要被兄弟市抢走,一旦抢走意味着起码十年内没机会了,将来非但受制于人,还将对中下游产业产生深远影响。
缪文军又反复强调,两江贯通工程、毕生新港建设,我可以说在我缪文军任期内不会彻底完工,我做的不是正绩工程而是让后人乘凉的辛辛苦苦栽树的“前人”!为什么选择最艰难的道路,我凭的是良心,我拚着挨骂也要全面推动毕遵基础设施和产业基业,我不指望二三十年后老百姓还记得缪文军,但到时我会悄悄回来走一走,看一看,扪心会意一笑就足够。
中午,缪文军和白钰就在港口工地跟一群技术人员席地坐着吃盒饭,探讨施工中的难题和障碍;吃完也不休息,率领港口指挥部全体围着工地跑了近两个小时,把其中几位大腹便便的累得半死;跑完之后缪文军随即站在大树下召开现场会,一口气拍板二十多个问题,实在难以解决的视频相关市领导和市直单位负责人。
“不要对我说流程讲困难,我只想看到结果!”缪文军硬邦邦道。
从港口出发去省城时已是下午四点半。
“我觉得要略略早些到酒店,您是省领导没关系,我不能跟在后面摆架子啊。”
白钰委婉地说。
缪文军反应很快:“你在批评我摆架子故意迟到?”
“不不不,”白钰笑道,“按常规这种婚宴谱最大的总最后一个到场,然后边走边拱手说‘来晚了不好意思’,相当于压轴秀。”
缪文军大笑:“这么说今晚不好意思的应该是复恩书计,他的谱最大。对了,上次你结婚时复恩书计、我还有何超书计都去了,这回何超书计缺席是明摆着不给庄部长面子,是吧?”
白钰苦笑道:“缪书计这么说让我很为难——他去不去又不是我能控制。”
“我知道,何超书计给你出难题呢,”笑了一阵缪文军言归正传,“哎坦率讲啊,小庄选择跟晓晓联姻这步棋走得很妙,可谓事业爱情双丰收,很大程度将对冲庄部长下半年退二线的负面影响,没准还有加分。”
之前龙忠峻已明确指出这一点,不消说在其评分系统里肯定对分数做了相应调整。
“革命生涯过程中绽放的爱情之花,没说的。”白钰酸溜溜道。
缪文军笑了笑,两眼微闭隔了很长时间幽幽道:“可能有种预感啊,小白,总觉得你迟早还要跟庄骥东做同事。”
白钰心一震,脱口道:“省里有这样的设想吗?还是宇文书计准备这么安排?”
“都不是,只是感觉,”缪文军又闭上眼,半晌道,“我的感觉向来很灵,就象当年在商林一眼看中你一样。”
傍晚六点多钟来到酒店——居然与白钰婚宴是同一家,不知巧合还是存心,反正白钰心里有点堵。
新郎新娘盛装站在厅前迎客,齐晓晓一袭华美大气的婚纱——她个高胸挺穿婚纱格外有范儿,尤其胸前深深的乳沟令得白钰默默咽下苦涩的口水。
参加前女友的婚礼,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
他想起琴医生、吕思妍都邀请过自己参加其婚礼,都因为公务繁忙婉言谢绝,现在想想是何等的明智。
上前两步,白钰挤出笑容道:“恭喜恭喜,新郎玉树临风,新娘貌美如花,真是天合之作呀,哈哈哈哈”
向来伶牙俐齿的齐晓晓罕有地矜持一笑,没有说话。
庄骥东笑咪咪道:“感谢白书计赏脸,白书计是我和晓晓今晚最期盼的嘉宾,真的。”
旁边摄影师叫道:“白书计侧身来张合影!”
白钰恨不得狠狠踹死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微笑着摆摆手:“没化妆不能献丑,我到里面招呼老领导老同事。”
庄骥东追在后面道:“是啊是啊,今晚有让白书计惊喜的嘉宾喔。”
惊喜?
什么意思?
白钰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他很清楚牛皮糖的风格:这家伙从来不会错过给自己添堵的机会,娶齐晓晓、订同一家酒店
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