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钰听得很仔细,随即问:“事实情况是个别被悲观情绪笼罩的中小投资者以9折或更低的8折抛售,持券机构实力所限吃不下雪片般抛单怎么办?”
柴君一怔,半晌道:“我我我没研究那么深,可能需要建立更复杂更深奥的金融模型进行测算”
“好,给你两天时间,然后撰写份报告亲自送到我办公室,如果不在就跟荀秘书长联系,”白钰起身拍拍他,“我很想知道跨专业人士对债券违约危机的思考。”
“保证完成白市长交办的任务!”柴君道。
出了图书室下楼时白钰将浦滢滢叫到身边问道:“发行城投债券需要有项目和资产保证,甸宝怎么做到两百亿资产发行九百亿债券?谁胆大包天编的假账,一路各个审查审批环节都瞎了眼么?而且按规定用于固定资产投资的城投债券累计额不得超过该项目总投资60%,甸西的现状是所有城建固定资产项目全额占用债券募集资金,哪个给的豹子胆?”
“白市长——”
浦滢滢慢腾腾说道,目光却与白钰碰撞半下旋即朝后面闪了闪,“按京都对地方城投债券管理规定,九百亿里面其实只有两百亿属于甸宝城投,这部分确有资产保证,一直以来我就负责这一块封闭运行;另外七百亿都是历史原因形成的存量,京都要求存量部分只减不增,地方正府为保住额度就维持不减也不增的状态;根据邵市长要求城投债券交由甸宝统一扎口,拿不出钱不要紧履行托管手续、借资换股等手段暗渡陈仓,到最后其它城投平台无债一身轻,九百个亿全都压到甸宝头上。合不合理?存在就是合理。”
白钰看出来了,有些话、有些事浦滢滢不想当着荀礼源的面说,当即点头道:
“你讲的情况一部分属实,但焦兆华、公司高管外逃肯定另有玄机,违约危机甸宝也脱不了干系,以后有时间还要找你详细了解内情。”
“我在甸宝随时恭候领导们莅临指导。”
浦滢滢笑盈盈道,恰到好处在台阶前止步,目送白钰上车离去。
车子驶出住建局大门,白钰从反光镜看着依然伫立在台阶上的浦滢滢,笑道:
“现在年轻人非但晚婚晚育,谈恋爱都晚,这位浦总该有三十岁了吧?”
荀礼源道:“今年刚好三十四年前邵市长特意从省城某投行将她挖到甸西,代表市国资委进驻甸宝任副总经理,应该说封闭管理的两百亿运作得还不错,但监管职能嘛老实说跟穆安妮一样没发挥作用。赵市长说得没错,她俩还算难得的清流,没被焦兆华哄到床上已经很难得。”
“听你口气被焦兆华哄上床的为数很多?”
“没有100个,起码也有80。他有钱啊,有多少女孩子吃得消几万、几十万地砸钱?”
“喔——”
白钰吃惊不小,但年轻领导毕竟脸皮嫩不好意思多问,转而指着大街两侧路灯道,“怎么,财正紧张连灯光都黯淡成这样,城市形象如何立得起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灯火辉煌,让老百姓看到光明!”
荀礼源叹道:“提到路灯又有故事五年前甸西搞了城市亮化工程,路灯这一块投入六百万多万全部换新,效果挺好;谁知您前任——唉,城建项目插不上手,就弄些边角料工程,一声令下把用了没几年的路灯换成太阳能,号称绿色环保的清洁能源,电是省下了,太阳能设备却高得离谱前后用了一千多万,而且使用过程中故障率高,售后服务跟不上。这些也都罢了,最要命的是甸西由于地理位置和地势原因一年到头阴雨天比晴天多,光源日照不足,这些路灯发光率也低,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让人看了着急!”
“以前拆下来的电源灯哪去了?换新的又造成浪费,换旧的总可以吧?”
“天晓得!没人管那种小事儿,”荀礼源指着前方道,“工地到了”
就在白钰夜巡城建项目建筑工地时,蓝朵、温小艺从两个不同方向潜入甸西,她俩负有不同使命,为白钰从别样的角度打探、收集、观察甸西官场以及社会百态。
龙忠峻也发来短信表示正在精心汇总相关资料信息,预计近日会有对甸西官场全面综合的评估。
“系统排名还是第四,但与第五分数拉开距离,总体来说是好事,”龙忠峻道,“庄骥东意外出任市长后排名跃至前二十位,以系统排名标准对您已经具备威胁和挑战了,何况他为正您为副,基本形成打擂台模式,”说到这里龙忠峻叹了口气,“目前排名前一百里面类似这样一对一较量的共有7对,是不是有人偷看了我老龙的系统,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