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赶到身毒,他过去还不相信寡人!今年之内,他的舰队大概能到达身毒南部,或许能直接到百乘…但是南越国也需要配合,要将整个岛屿拿下,直接在靠近身毒的那一侧修建港口,建造大船,就不必绕着岛屿走那么久了…这件事估计还是得交给我四哥了。」
晁错整日都批判分封制,按着他的说法,秦国那样的郡县制才是最好的制度,分封制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内战…可是吧,分封制也有分封制的好处,就比如如今,若是没有分封制,全都要靠刘长一个人,那大汉不可能拥有如今的疆域和势力,庙堂根本管控不了那么的遥远的地方,只有依靠诸侯王才能做到,而诸侯王们的势力也会逐步降低,反正他们孩子都很多,他们一死,他们的孩子就会迅速将国内的疆土划分干净。
到时候碎片式的诸侯国对庙堂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何况随着各项制度的完善,诸侯王的权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限制,国相完全听命与庙堂,而且国内大臣还是要轮换,杜绝了诸侯王跟国内大臣勾结坐大的可能。
可目前的诸侯国势力还是有些大的离谱,也就是刘长能镇压的住他们,晁错所担心的问题是,一旦刘长不在,这种平衡被打破,大汉就会彻底陷入内乱之中。
如今所取得的成就,到时候就会十不存一。
「海上之凶险,不同于陆…兄长此番也是不容易。」
周亚夫感慨道。
卢他之问道:「若是能从海上到达身毒,局势是不是就不同了?」
「那是自然…若是从北部干涉身毒之事…从西庭国出兵,光是行军就要好几年,可南边就不同了,南越国的军队可以通过船只在几个月内就到达身毒沿岸…那情况当然就不同了,他们会更加的听话,而我们可以跟他们索要一些港口,在他们那里进行驻兵,谁不听话就揍谁,我们还可以一路沿着海岸前进.哈哈哈,说不定还能碰到罗马人!」
周亚夫狐疑的问道:「陛下总是说这骡马人…这到底是什么人?」
「是西边一个挺强大的对手…应该是比身毒人要强大不少,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你们去跟他们碰一碰.让他们也给我修建一个巨大的雕塑!」
卢他之却苦笑了起来,「光是想要拿下身毒,就不知要耗费多少年,何况是更加遥远的地方呢我们这辈子,能跟着陛下拿下整个身毒,就已是心满意足了。」
「大丈夫要有大志向,身毒算什么?要不是中间隔了山,我早就将身毒的各个王都入了好几遍!」
「那陛下的志向就是去了入罗马王?」
「得一起去入了他!」
卢他之笑了起来,「那也得看那罗马王长相是否英俊啊!」
没有外人,周亚夫也是一本正经的说起了笑话,「要说还是得陛下,其他君王都是想着俘虏对方的君王,入了他们的王妃,我们的陛下可就不同了,他是要俘虏对方的王妃,入了他们的君王…」
三人哈哈大笑,刘长拿起了弓箭,「你们俩射术都不错,稍后狩猎,你们可得稍微配合,也不用帮太多,遇到猎物,你们帮着我驱赶,只许驱赶,不许射中…我不是与你们说笑,天子举办祭祀的时候,若是大臣抢先射杀,那可就是僭越的大罪,是要砍头的!」
「可我们不是去祭祀啊.」
「那也一样!」
卢他之拍打着胸口,「这您放心,今日定然让陛下猎个痛快,不过,今日陛下若是猎的痛快了,改日挺进身毒的时候可不能忘了我,我要做先锋的!」
「这你放心吧,先锋不给你,难道还能给夏侯灶吗?」
「不过近期内大概是打不起来了…太尉已经开始操办两国对峙的事情了,我看他的意思,估计是要放任两国开战,从中牟利…百乘国弱,他大概还是会略微帮衬一下…有些时候,我也不太能想明白太尉的思路,不过相信他就是了…」
刘长缓缓说着,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陛下!前方有一辆马车挡住了道路!」
驭者急忙说道。
吕禄有些私事要办,今日驾车的并不是他。刘长当即勃然大怒,骂道:「在这上林苑居然还有人敢挡朕的马车?给他说,大汉皇帝在此,让他速速滚开!让出道路来!」
「陛下…若是熟人,这样未免有些失礼…」
卢他之提醒道。
刘长不屑一顾,「这可是我的私人狩猎场所,就是熟人,也不能挡了我的马车!怕什么?!」
很快,驭者低着头,匆匆回到了刘长的身边。
他看起来有些惶恐,「陛下…对方的驭者传话了…说…」
「说什么??」
「说让大汉皇帝滚过去拜见他
「我…」
刘长卷起了衣袖,猛地跳下马车,忽然想起了什么,「我阿母是在皇宫里的…是太尉的马车吗?」
「不是。」
「是我二哥的吗?」
「不是。」
「那就好办了!我今日不活撕了他!!」
刘长怒气冲冲的朝着对面的马车走去,周亚夫和卢他之紧跟其后,刘长看着那豪华的马车,愤怒的叫道:「大汉皇帝来了!!给我滚下车来!乃公今日不将你的嘴给撕烂…我就不姓…」
他一把拽开了车帘,然后看到了坐在车内的人。
坐在车内的人也完全不客气,直接伸出手就掐住了刘长的耳朵。
刘长疼的直叫唤。
「大姊!!大姊!!我不知道是你啊!!!」
刘乐黑着脸,「还让我滚开让路?你这脾气不小啊?你要撕了谁的嘴?」
「我要撕…如意的。」
大汉长公主趾高气扬的坐在车内,刘长尴尬的笑着,周亚夫和卢他之站在他身后,低着头。
「大姊啊…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也是来狩猎的?」
「我来上林苑看看风景,怎么,还要先禀告你一声不成?」
「哈哈哈,当然不是…」
周亚夫和卢他之看着满脸谄媚的天子,闭上了双眼,只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刘乐打量着刘长,不悦的询问道:「又出来狩猎?国内那么多的事情,你还整日出来狩猎,成何体统啊!」
「君王按着四季去狩猎,这是先祖所制定的规矩,我岂敢违背呢?」
「对你有利的规矩你倒是很遵守啊...」
刘乐示意刘长上车,刘长猛地上车,整个马车都晃动了一下,刘乐认真的说道:「正好我有事想要找你…你来的正好…你姐丈有个远方亲戚…在长安担任县丞,他的儿子还不到十岁,居然就可以帮着他阿父书写治狱了…写的有模有样的…前些时日他带着孩子来到我的府邸,想让我帮着给他的孩子找一位老师…据说先前也有人介绍了几个人给他当老师,可都没有能教的动他的,都被那孩子给问住了…」
「你身边的贤人很多,要不帮忙找一个老师?」
刘长有些不悦,「大姊
,我都跟您说了多少次…这些远亲啊,能不搭理就不要搭理…我又不是阿父,难道随便一个远亲上门我都得去封官吗?姐丈都已经不在了,你还理会他的远亲做什么啊?」
「放屁!要是我不在了,你是不是也不搭理嫣和偃了???」
「这不一样啊…唉,好吧,我去安排,那孩子叫什么啊?」
「叫张汤。」
「叫啥???」
「大姊啊…姐丈过去对我很好,他的亲戚,那就是我的亲戚!您放心吧,我会给他找一个很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