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天,我爹干了那么多坏事,不遭雷劈便是万幸,我是他儿子,受了他的好处,没个好下场也是应该。所以啊,后头猜出霸王花家里之事后,我便不想再努力了,我爹想教我管生意,我也懒得管,日日斗斗蛐蛐,喝喝酒,去花楼里听听小曲,岂不美哉,反正我家的钱也花不完,能过一日好日子便过一日。”
这番话,倒是让皇帝高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贺家小儿,看着一副窝囊猥琐相,心性倒有几分豁达,原本想将贺家小儿连坐的心,也淡去了一些。
这个纨绔子弟,不过是家里宠坏罢了,终归到底,伤天害理之事也非他做的,有的选时,也并未选与其父同流合污,与薛婉君是两类人。
最终,皇帝没有依着自己先头的想法,打这小子一顿,而是让人押了回去,却也并未宽大处置,就像贺家小儿说的,享受了父辈带来的好处,就该付出代价。
若是他的小妃嫔一家还好好的活着,那么留贺家小儿一命未尝不可,也算全了这小儿在他小妃嫔出事后,想出头的情谊。
“万岁爷,到你啦。”
一声呼唤将皇帝拉回,他抬眼看去,便见他的小妃嫔扶着腰凑近他,圆圆的杏仁眼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展颜一笑,顺手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怎么了?”
莲花眨眨眼,问道:“爷,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呀?”
皇帝伸手扶着她的腰身,让她轻松些:“怎么如此问?”
莲花顺着坐回去,将那软枕正了正,垫在腰后:“瞧您神思不属的呀,您往常有难事要琢磨,便是这个模样的。”
还是很大很大的事,就会这样子。
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拧着,但她就是知道,万岁爷遇到难事了,而且这次的难事,恐怕还很难很难。
皇帝心里暖,嘴角微扬:“无他,不过闹鼠患罢了。”
贺家的事不能说,莲家的事也不能说,能说的不过鼠患。
他说完,在棋局上移了一个棋子。
一听鼠患,莲花立马来了精神:“闹耗子啦?”
她连象棋也顾不得下了,双眼亮晶晶地炫耀道:“爷,这事我最在行了,若是家里的耗子,养只狸花猫呀,就养一只,保管家里的粮食仓库都好好的,一听猫叫,家里的耗子都吓破了胆儿去。从前我们家就养了一只橘猫,叫旺财,我给起的名儿。”
她家的旺财,小小的一只,橘色的花纹,浑身矫健的肌肉,吃饱喝足时候,踏着猫步巡视领地,像个小老虎,光抓老鼠便能养活它自己,都不用喂,可厉害了,叼的老鼠都有它三成的体型大小了,很神气。
“嗯?”皇帝顺着问,心念一动:“若是田里的鼠患,该如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