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顺低声向郭能说出他的逃出京中,摆脱局面的计策。
他这两日做好安排,将假消息透露给薛平,雇两个人装扮成他们的模样,从南门走,假意让薛平在万寿节当日,护着那两人从南城门出去,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他们则趁机从北城门混出去。
整个计划可概括为声东击西,具体细节他会一一安排好,做到逼真,瞒过薛平和那些黑衣人。
郭能“嗯”了声,没什么意见,郭顺心思缜密,足智多谋,办事历来让人放心。
待在这个猪狗不如的鬼地方,不过权宜之计罢了。
有宫中那余孽在,郭家完了,没希望了,看看如今的情形,郭家被随便一个由头,且案子还没结便被抄了,由此可见那余孽的能耐。
现下郭家在京中的宅子、产业,但凡是郭家名下的,都被抄了个干干净净,而薛平又不可信,在京中,已无他的立足之地,只有离开才能博取生路。
他不是无知贱民,这又不是先帝时期,从未痴心妄想薛平能救出郭家,写那封信,不过是狮子大开口,教他的姑父做人罢了。
待到薛平无能为力时候,他再退而求其次,让薛平给他一个人脱罪,把他身上的罪名通通推给他的那些兄弟,这样,薛平才推脱不了,为他更尽心尽力。
这便是人心,是生意场上的一种计策,先与对方提一个不可接受的条件,待降低条件时,对方便像占了便宜一般接受。
至于他的兄弟和亲身父亲,总要有人将罪顶去的,父亲帮儿子,兄弟帮兄弟,天经地义。
写那封信还有一个作用,那便是让薛平投鼠忌器,不敢再轻易对他下手。
至于那份名单,这些年他谨记祖父之言,早留了一手。
等他逃出京城后,便换个早已准备好的身份,将母亲和妻儿接过来,找一处离京远远的地方等着。
还是他祖父高瞻远瞩,道依附薛平不过与虎谋皮,迟早要出事,临终前让他做了筹谋,他依言备了后路。
这些年他将郭家大部分的银子,转出了京中藏了起来,只等去取,不怕过不好。
总之出了京城,他进可攻,退可守,远远等着薛平给他脱罪,待没有危险,再出来筹谋其余,不会像现下这么被动。
想到这里,他阴鸷地说:“这两日,看看薛平那老匹夫有无动静,若无,本少爷便是要走,也要给他送份大礼!”
给薛平点颜色瞧瞧,否则不把他放在眼里!
郭顺略一点头,同意此话。
若薛平没有动静,便代表不信他们的话,亦或者看轻他们,到时候黑衣人与薛平派出的人,两面夹击,局面对他们大大不利。
故而定要来点真的,才能震慑薛平,让人轻易不敢妄动,最起码不敢太明目张胆,这样他们就有了喘息之机。
等商议好,郭能重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留给他的时辰不多了,从这一刻开始,他需尽量养好伤势,保存体力,以便后日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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