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齐齐跪地,武将赶忙将押着的朝臣放开,手忙脚乱跟着跪下。
皇帝开口:“不打了?”
众人齐齐拜倒请罪:“臣等有罪,请万岁爷责罚。”
“你们也知有罪。”皇帝冷冷道,起身走下御座,怒道:“都是朝中重臣,天下表率,竟敢当朝斗殴,搞得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众人顿时大汗淋漓,一声不敢吭。
走到大殿之中,皇帝一个个看过去,目光到哪处,哪处的朝臣便心慌气短。
待看了一圈,皇帝开口道:“朝会后,方才当庭斗殴的卿家,依例杖责,兵部爱卿加倍杖之,以儆效尤。至于其余卿家,留下观杖,引以为戒。”
“谢主隆恩。”
那群武将,尽管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就被迫加入了斗殴,不知怎就被杖责,更不知如何光荣地得了加倍,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万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别问,问兴许就又翻倍了。
这看在世家派系的朝臣里,更加认定了心中的猜测,那些武将是泄露了不该说的话,才被万岁爷加倍杖责,想到这里,他们双目赤红,好个叛徒,薄情寡义之辈,把自己人推出去就算了,竟然还……
薛平整个人是彻底清醒了,他惶恐不安,想要开口主动解释方才的事:“万岁爷,臣,臣……”
却发觉自己是有嘴说不清,他什么都不能明说。
皇帝转头看向他,语气温和了几分:“薛爱卿情有可原,杖责可免。尔之顾虑,朕已是明了,既尔拒爵位的心志如此坚定,便依你所言,将忠义伯之爵收回。”
薛平只觉晴天霹雳,爵位没了,世家大族也对他怨恨上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整个人都颓靡下来,经人提醒,才想起谢恩:“臣,谢主隆恩……”
“嗯,起来吧。”皇帝走回座上,淡淡道:“其余人等,如有下次,就非杖责如此简单了。偏远之地正缺人开荒,诸位卿家若有如此能耐,便去开荒吧。”
朝臣齐齐拜倒,高呼:“臣不敢。”
“都平身吧,朝会继续。”
“多谢万岁爷。”
众多朝臣擦了把汗,纷纷起身。
就在此时,有太监来通传:“万岁爷,刑部尚书请见。”
皇帝精神一振:“宣。”
众多朝臣心中一凛,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薛平派系与其他世家派系的朝臣,纷纷低头,又惊又怕又恨。
昨夜京中刑部的动静,保密得再紧,但抓的都是与他们相关的人啊,又怎可能瞒得过他们?
只有薛平,是得到了皇帝特别关照的,连只苍蝇也飞不进薛府,亦或者是飞进去了,却再也没下文了。
此时这些人,一方面惊惧与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们,一方面又怕被人先下手为强卖了,还有一方面,那便是充满了对始作俑者的怨恨。
薛平呆滞地望向大殿门口,就见刑部尚书一马当先走来,身后有两人抬着一口大箱子。
那口箱子,让他看得心惊肉跳的,冥冥之中,他有种直觉,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或将毁于这口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