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文件,可以有不同的解读方式,话语权永远掌握在上级手里,这是组织原则,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硬道理,无论是否理解,都要遵守。
陈启明无疑是强势的,甚至有些霸道,只要他愿意,可以利用各种方式来打击对手,别人或许会有所顾忌,但他是无所畏惧的。
背靠着皖东陈家这棵参天大树,在私有化进程当中,敢于逆潮流而动,搞大集体,从而赢得极左派的青睐,成为左派旗帜性的人物之一,陈启明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能力。
不过,在离开省委组织部的红色大楼后,王思宇还是暗自舒了口气,心情反而变得轻松许多。
或许是过于自负,亦或是秉性使然,这位陈少爷既然肯把事情挑明,也就意味着,他会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来解决问题,而非不择手段。
既然对抗在所难免,作为初来洛水,立足未稳的王思宇而言,这其实未必是坏事,明枪总比暗箭来得好些。
来到一棵老槐树下,王思宇回头望了一眼,在身前划了个十字架的动作,就迈着矫健的步子,走出省委大院,行了十几米,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绕着洛水市转了起来,开始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出租车司机已然乐得何不拢嘴,把一肚子的奇闻异事讲了出来,其中不乏官场中的八卦,唐家太子摆平李家帮的事情,在他口中娓娓道来,更是多了些神秘色彩。
王思宇笑眯眯地听着,把目光投向车窗外,望着路边飞速闪过的高楼大厦,陷入沉思之中。
中午,接到了邓华安打来的电话,王思宇来到位于洛水市中心的江城饭店,进了六楼的豪华包间,刚一进屋,就被老邓来了个熊抱,许久没见,这位邓局已经明显发福,小腹上隆起了将军肚。
王思宇哈哈一笑,捶了捶他的后背,轻声道:“邓大局长,**了啊!”
邓华安松了手,上下打量着王思宇,咧嘴笑道:“没办法,上了年纪,总是要发福的,这回好了,大家又能在一起干事了!”
王思宇点点头,寒暄了几句,走到沙发边坐下,表情严肃地道:“老邓,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这里不比青州,水很深。”
邓华安笑着摆摆手,极为自信地道:“没什么,只要不惹那两位太子,咱们兄弟在这里肯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王思宇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轻声道:“老邓,如果要碰的人,就是那两人,你还有把握吗?”
邓华安皱了皱眉,大大咧咧地道:“不可能,那是鸡蛋撞石头,你开什么玩笑!”
王思宇喝了茶水,淡淡地道:“老邓,我可没有开玩笑。”
邓华安张大了嘴巴,吃惊地道:“兄弟,你说的是真的?”
王思宇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邓华安像是屁股着了火,蹭地蹿了起来,苦着脸道:“老弟,你不是讲,到洛水是来升官发财的吗?”
王思宇歪着脑袋看着他,嘿嘿地笑了起来,轻声道:“老邓,打赢了就能升官发财,打输了,可能就要一撸到底了,没准还得吃几年牢饭。”
邓华安有些傻眼,结结巴巴地道:“老弟,当初你可没提这码子事啊!”
王思宇微微一笑,轻声道:“老邓,要是说实话,你还能屁颠屁颠跑过来吗?”
邓华安愣了半晌,忽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笑着道:“老弟,别拿我开涮了,老实交代吧,咱们到底是老唐家的人,还是老陈家的人?”
王思宇有些无语,没好气地道:“是老王家的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邓华安瞪圆了眼睛,盯着王思宇看了半晌,终于泄了气,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道:“满意,当然满意了,只要你想好了,我是无所谓。”
王思宇哈哈一笑,起身走了过去,拉着他坐在桌边,笑着道:“老邓,没那么严重,你要是怕了,可以调到别处,去过太平日子。”
“怕?我邓铁头怕过谁?”邓华安擦了擦汗,有些心虚地嚷嚷了起来。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怕是正常,没什么好丢人的,那两家不好惹,要有思想准备。”
邓华安定了定神,抓起桌上的五粮液,哗哗地倒了酒,端起杯子,极为豪爽地道:“老弟,话扯远了,过了两年太平日子,舒服惯了,现在还真不太想拼了。”
顿了顿,他又抬高音量道:“不过,只要你一句话,我邓铁头豁出去了,大不了,咱把这一百七十斤交出去了!”
王思宇点点头,和他碰了杯,一饮而尽,微笑道:“也没那么严重,只要正常工作就好,时机成熟了再说。”
邓华安夹了口菜,好奇地道:“老弟,你到洛水到底担任什么职务?”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市委副书记。”
邓华安眼睛一亮,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用筷子向上指了指,压低声音道:“上面还有人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有,而且能量还不小。”
邓华安总算放了心,苦笑着道:“怪不得,飞刀说你搞到了那件宝贝,当时我就在纳闷,那玩意好像有钱都买不到,怎么会落到你手里了?”
王思宇点点头,端起杯子,笑吟吟地望着他,轻声道:“那幅字在我这,想看随时可以过来。”
邓华安摆摆手,粗豪地笑道:“我一大老粗,字画是看不明白了,只不过,兄弟,你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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