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出事,让唐卫国在懊恼之余,也心生警惕,沉思半晌,便摸起电话,给组织部的罗敏江打了过去,聊了十几分钟,才离开办公室,钻进小车,赶往省政府,向省委庄书记汇报工作。
下班后,王思宇驾车前往省歌舞团,刚刚开到歌舞团的斜对面,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翘首以待的苗苗,她穿着白色t恤,下身是一件藏青色牛仔裤,秀腿笔直修长,腰肢纤细柔美,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转了弯,把车子停在路边,按了两声喇叭,苗苗便如一头欢快的小鹿,蹦跳着跑了过来,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扬起白嫩光洁的俏脸,笑嘻嘻地道:“叔叔,咱们去吃麻辣烫吧,最近可馋麻辣烫了,口水ing!”
王思宇微微一笑,拿手摸了下她的脑袋,轻声道:“好吧,小馋猫,你带路。”
苗苗抿嘴一笑,拿手向北侧指去,娇俏地道:“小北路上有一家店不错,就是人多了些,好像不太方便。”
王思宇摸出墨镜,架在鼻梁上,笑着道:“没什么不方便的,走吧,就去那里,人多好,热闹!”
在路上开了十几分钟,把车子停在道边,两人进了街边小店,吃过麻辣烫,就在苗苗的建议下,又去了附近的一家休闲娱乐中心,打了保龄球,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两人才兴冲冲地坐进小车,返回别墅。
进了屋子后,苗苗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里豪华的装修,半晌,才轻吁了口气,悠然道:“叔叔,这里真好,我要努力奋斗,将来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王思宇笑笑,去厨房拿了果盘,亲手削了苹果,递过去,轻声道:“苗苗,要是喜欢,就搬过来住吧,明天下午,我让你邓伯伯过去,帮你搬家。”
苗苗犹豫了一下,就轻轻摇头,呐呐地道:“叔叔,不用了,我还是住在那里吧,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把打火机放下,皱眉吸了一口,微笑道:“还是搬过来吧,你一个小女孩,自己在外面住,我实在是不放心。”
苗苗小脸一红,低了头,羞涩地吃着苹果,半晌,才抿起薄唇,小心翼翼地道:“叔叔,那就搬过来吧,不过,我不想见到那位邓伯伯。”
王思宇皱起眉头,盯着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轻声道:“为什么啊?苗苗,邓伯伯和叔叔一样,都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
苗苗把苹果核丢掉,抽出纸巾,擦了手指,从粉红色的包包里掏出唇膏,抹着粉唇,淡淡地道:“叔叔,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没有在华西呆过,也没有一个当过兵的爸爸,我爸爸是厨师,早就过世了。”
王思宇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苦笑着道:“苗苗,不许撒谎,你邓伯伯是做什么的?一个公安局长,这种事情都能搞错,他就不用再干了!”
“啪!”唇膏从手中跌落,掉在地板上,苗苗把头转到一边,眨动着睫毛,眼里泛动着盈盈泪光,却咬着樱唇,倔强地道:“叔叔,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你就不要再逼人家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低头拾起唇膏,放在茶几上,耐心地开导道:“苗苗,你离开华西这么多年,和父亲一直没有见面,难免生疏,不过,他一直都在惦记着你,也托我和你邓伯伯,查找你的下落……”
话音未落,苗苗倏地站起,涨红着小脸,泫然欲泣地道:“叔叔,不要再劝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是最好的人,她为了我,吃了很多苦头,我只认妈妈,这辈子,就和妈妈相依为命!”
王思宇微微一怔,忙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皱眉吸了口烟,轻声道:“苗苗,无论怎样,血浓于水,你们到底是亲生父女,还是应该早点相认。”
苗苗却低了头,拿手抹着眼泪,语气坚定地道:“叔叔,不能让他来,他要是来了,我就离开歌舞团,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王思宇也怕催得太紧,把事情弄糟,就点点头,微笑道:“好吧,苗苗,那就先不告诉他,过段时间再说。”
苗苗点点头,坐回沙发,用手捧着俏脸,撅嘴道:“叔叔,你别生气,不是苗苗不懂事,只是,我不想伤了妈妈的心,一想到妈妈独自在国外,寄人篱下,没日没夜地打工赚钱,我心里就像扎了根针,疼得厉害,就想哭!”
王思宇也不禁有些黯然,轻声道:“傻丫头,叔叔怎么会生气呢,能够从茫茫人海里,把你找到,叔叔开心还来不及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太担心。”
苗苗怔怔地发了会呆,就歪着脑袋,偷偷瞟着他,支支吾吾地道:“叔叔,那……那咱俩之间的约定,还作数吗?”
王思宇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说呢?”
“当然要作数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苗苗咯咯一笑,站了起来,背着一双小手,袅娜地上了楼,转身进了浴室,来到镜子前,却拿手掩了如花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