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架上的耶稣跟前。
穿着一身婚纱的苏青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把你所要祈祷的告诉耶稣,求主赦免你的罪,到最后别忘记,嫁(加)上一句,奉主耶稣基督的名祈求,阿门!”牧师对着苏青一字一句的说道,“做完后记得加这个动作!在睁开眼睛!”
牧师将五个手指捏在一起,点了点头又点了左肩和右肩。婚礼刚刚开始,她看向褐色木柱子上真是夜晚十一时一刻钟,刚刚好的时间,好像是算好一样。
因为是夜晚,教堂里的灯光和烛光都非常的温馨,唱诗班的歌曲依然是唱的如同天籁一般
苏青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眶瞬间就湿了,她是个很不孝顺的女儿她知道。
苏青侧眼看向夜玄离,夜玄离薄唇紧紧抿住,半晌才点了点头,掩下身上的嚣张跋扈,对着苏文宗低沉的应道,“知道了,爹!”
她能感觉到父亲到了现在都还在不满意,父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瞥了一眼夜玄离,便转身坐在了坐满人的长椅,跟母亲坐在一起,她一回头便能感觉到心酸。她顿时不敢置信的看着此刻无比安好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爹爹,“爹爹,你怎么能骗人?”
“要是不骗人,夜玄离那混蛋怎么可能将我的宝贝女儿给我还回来?”苏文宗不以为意的开口说道,抬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对着站在沙发旁的席亦铭说道,“亦铭,来,来坐到我身旁来!”
席亦铭看了一眼苏青,立即带着些许拘束的坐到苏文宗身旁,苏文宗满意的看着席亦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苏青看着眼前这个场景,气不过,转身就想走。
“青儿,过来!”苏文宗立马开口叫住苏青。
尽管对自己的父亲万分不满,但她的父亲终究是她的父亲,苏青慢慢吞吞的走到苏文宗身旁,乖巧的坐在父亲的另一边,“爹爹,你以后不要在随便装晕倒了,您骗人是一回事,但是您知不知道那个石板路真的很硬,你要是摔的很严重我跟娘亲要怎么办?”
“青儿,我的宝贝女儿!”苏文宗的身上早已没有了刚才跟夜玄离对峙时的窝囊,此刻的他是一个宠溺女儿的慈父,伸手笑了起来,他一笑脸上便是满脸的褶子,“你现在一时被那妖孽似的男人给迷了去,但我的青儿可不能就这样子被那个男人给毁了!”
“你这小丫头顽皮的很,我让亦铭陪你去逛街,你倒好骗亦铭说要回家做课业,没想到竟去找了那夜玄离!”苏文宗轻轻的拿起女儿的手,在拿起席亦铭的手,将两只年轻的手搭在一起,“青儿,以后若是爹爹和娘亲都不在了,就让亦铭来照顾你!”
席亦铭刚要点头说,他会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
没想到他手下柔软的小手却忽然抽了回去,苏青看向自己的父亲,有些生气的问道,“爹爹,夜玄离会照顾我的,而且我也很喜欢他,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和他!”
“你还要我跟你说几遍?”苏文宗忽然吼了起来,苏青明显的被吓了一跳,她气呼呼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我最讨厌爹爹了!”
话才说完,她便任由苏文宗怎么在她身后叫她,她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从未回头。
以后,都不能跟爹爹娘亲住在一起了是吗?
以后,要见到他们就要从南屏街坐车到平阳街了是吗?
这样子想着,苏青的眼里有些酸涩。
母亲和父亲看着她嘴边笑着,那抹笑容,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不舍。
苏青不敢在看下去,转过脸去看向眼前的讲台上,牧师站在有着蓝花楹的讲桌后,感受着紧紧牵住她手夜玄离的手的炙热和滚烫,烧灼着她,烫的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站在讲台旁的唱诗班,歌声逐渐变小,乐声也很小。
牧师对着夜玄离和苏青微微的勾起一抹笑容,清了清嗓子,开始婚礼宣誓,“在上帝耶稣与各位来宾面前,今日让我一起目睹夜玄离先生和苏青小姐进入神圣的婚姻殿堂,二人经过了仪式之后,他们便合为一体,重(终)身偕老,地久太长!”“不!”她一怔,努力的勾起唇边的弧度,让自己对着他巧笑嫣然,“你答应过我会护我们一家周全的,要是我爹爹下了马,我的家里人,家中的丫鬟,唐叔都没有地方去了!”
“我们一家也不能在继续住在这官邸里,会颠沛流离的!”苏青并不怕颠沛流离,只是怕父亲母亲年迈,自己十六岁的年纪根本就给不了他们安稳的生活。
“那你还背着我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刚才压抑的怒火正在一点一点的在两个人中间发酵。
“我做了什么?”苏青笔直的站在原地,捏紧手中的白色布包,望向夜玄离的眼,“我做了什么?你说清楚一点!”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夜玄离不想太直白的提醒她,在古代,在千年前她这样子的行为就可以称为-荡-妇,但他并不想用这样子的话来形容她。
“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不要这样子跟我玩话题游戏,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苏青有些生气,明明是他没有准时来接自己,让自己等了很久她都没有生气,现在倒是他先生气了。
“…………”夜玄离停顿了一会,半句责骂的话都没舍得说出口,最终只是放沉了嗓音,对着她温和的道,“我会护你们一家周全,好好的保住你父亲的位置,守住你父亲的秘密!”
是她最熟悉的身影,也是她又爱又恨的人,以及要陪她度过无尽漫长人生的男人———夜玄离。
苏青原本很生气的心,忽然在一瞬间安定了下来,只要看着他容光焕发的,健健康康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就已经高兴了不是吗?
苏青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步一步走的离他更近,这是一条漫长的路,但夜玄离在那头,看着他在走,也不觉得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