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提示的数据信息还是准确无误地传输进脑海。他暂时没空去检查,光是咬着牙试图撑过法术效果的即死检定就几乎快要用尽全力,如此艰难的感觉就仿佛死神的镰刀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
死亡,或者挣扎!
“呃啊啊啊啊啊!!”乌尔斯尚且完好的右手痛苦地狞成爪状,皮肤下的手骨轮廓犹如青筋的线条般暴露凸显。他像怪物般嘶吼,像怪物般顽强,最终像怪物般活下来——
以一副破烂不堪的残躯之姿!
和那至死不渝的意志……
提示:你豁免了死亡一指的即死检定
他精神恍惚了一下,只注意到这么一条姑且算是好消息的系统提示,然后又不得不继续咬牙撑下死亡一指被豁免后的补充伤害。
那道负能量的伤害犹如啃食麦子的蝗虫般噬咬着他的肉体,生命的力量就像插了根管道似的被大量抽离体内!
虚脱……
濒死的状态顿时又回来了。
来来回回,从绝境中看到希望,又从希望中跌回绝境,他都懒得去数自己在不屈意志的种族特性效果和濒死状态之间徘徊了好几次,充血的双眼仅剩下无法扑灭的怒火,火焰中燃烧着不甘的憎恨投向那个明明已经近在眼前的提夫林剑圣——
关键的节骨眼上,他就差一点!
就只差最后一点了……
熵活了下来,他像野兽般呲着被血染红的牙齿,身体开始失力地前倾。濒死状态大幅度地削弱了他的人物属性,可尽管声嘶力竭,乃至快要伤得不成人样,他还是下定决心要剁了对方!
屈服?
绝不!
丹伯特站在熵和萨娜身旁,瞬间也有些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到后者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行尸,依靠体内最后的力量将自己的脖子当做链枷的锁链,把一头黑发的脑袋狠狠地甩在阻挡住其进攻路线的屏障曲面上。
乌尔斯感觉自己的四肢真要不属于自己了,知觉从他的身体里逐渐流失,但所幸发现自己这时候好像还能控制肩部以上的脖子和脑袋。
所以他这么做了……脑袋砸在力场性质的屏障上,想太多地张大嘴巴,还试图用牙齿去咬碎魔法的护盾,在那层微微泛着淡蓝光晕的屏障表面磨划出一道死不认输的执拗……
“太丑陋了,乌尔斯队长。”丹伯特收起脸上的惊诧,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以为自己是谁?真把自己当做拥有啮咬攻击能力的野兽了吗?
随后,这个红发的男人准备替熵了结对方。他的实力其实还没跨过职业进阶的门槛,几年的时间爬到赤蝎冒险团的权力高层更多靠的是自己那手惑人的权谋,否则当初不至于在冒险者协会的一楼任务大厅里打不过乌尔斯。
讥讽地想罢,丹伯特握剑向前走出一步。
萨娜的神术护罩不妨碍由内往外发动的攻击。他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坏笑,那副坏笑的表情定格在他的脸上,场景的画面一灰——
灰色的世界,停滞的时间。
转眼一瞬,时间恢复流动,黑发的年轻人赫然换成一个金发翠眼的男性精灵。
丹伯特脚步止住,海蓝色的双瞳惊滞地睁大——
“德拉科·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