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一杯家万里,卢悦虽然知道她离开归藏界没多久,可在看了这四人的下场后,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家了。
她想念洒水国中那张摇摇欲坠,却始终如一的破床,想念那个被她亲手掩埋的娘一家。
想念这世一直为她担心的谷令则,想念师父,想念诸位师伯,想念逍遥门的一切……
卢悦摸向自己的头发,那里有几根是飞渊的……
“相逢即是缘,你们不想永远呆在这里吧?”卢悦往地面倒上一圈酒,“那就保佑我,保佑我能出去,回到我们山明水秀的世界!”
撕下他们各自稍为完整的衣摆,轻放四个火球术,把各自的骨灰捧到他们各自的衣摆里。
“叮!”
一枚储物戒指漏了下来,卢悦随手捡起,把四个小包裹就势收进去,塞到袖中的暗袋里。
枭羽披风看样子是不能再用了,外面一堆等着要找她拼命的凤尾魔,卢悦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一定被团团围住了。
“该你出手了。”
一枚小小的机关木盒出现,卢悦两手繁复,打出几个法决,很快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自己出现在面前。
“都说凤尾魔是堕魔海最聪明的魔兽,它们再看到我,一定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刮。所以,你就让它们出口气好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她该贴的东西,一样不少贴,先是神行符,凤尾魔的速度慢,万一它们追不上呢。
一张又一张的金钢符,连贴了五张,哪怕是假的,也要给那些自诩聪明的家伙一点甜头尝尝,毕竟她越难打杀,越能让它们出气。
卢悦发现她真是做好事不留名,以后可以改名叫不留名了。
灵力几乎在同一时间点亮六张符箓,看着那个她那般冲向比较平坦的后山坡,卢悦在自己身上贴了张敛息符,默默潜向另一边。
“吱——”
高亢而愤怒的吱叫,穿透云层,一群鸡狂奔起来的样子都壮观,更何况一群魔兽了。
灭家之仇,杀子之恨,果然让它们全都限入疯狂了,很快前门那群要跟她誓死一搏的凤尾魔全都不见,卢悦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出去。
“吱——”
“吱吱……!”
逃出老远,还能听到那些凤尾魔的怒叫声,显然那机关木盒被打中,回复了本相。
身为堕魔海最聪明的魔兽,它们一定明白是上当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满蓝魔地的找她。
卢悦赚了小四千的光核,无意跟它们再玩什么大游戏,从另一个方向,直插菩提城。
凤瑾说堕魔海是仙界与魔界几位大能,继仙魔之战后,共同打造的棋盘。
因为用了某些天外不明之物,圈养的魔兽出了很多问题,生出两种对各方都万般重要的光核和暗核。
自然死亡的魔兽,生出暗核,自动传输出去,供养魔域的魔修。
半途陨命的又能生出光核,检测之后,发现其种种好处之后,很让人族修士兴奋过一段时间。
目光长远的两方大能,为了光核和暗核,又共同制作五千枚任务牌和九千枚流放牌。
制定各种规则,由着他们自家生死!
两方大能想得很好,控制进来修士数量,魔兽自然不绝,魔兽不绝,自然光核和暗核也不绝。
卢悦嘴角翘翘,其实说白了,所有在堕魔海的生灵,还是两方大能的棋子,只不过这棋子有了更多自主权。
独枯魔主带着私心,北辰和春潮同样带着私心,她这样被莫名丢进来,倒是正好。
一路急驰,除了偶尔看到小队魔兽,她会动手外,其他的,她都是尽量绕开。
两个多月后,看到那个高挂半空的艳阳,卢悦收了灵气护罩,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光复之地,同样有众多本土凡人生活,修士对这来里来,永远只是过客。
除了每三十年一次的魔潮,其他时间,魔兽并不越雷池一步,所以此时卢看到的,就是田间地头,一派繁忙景像。
“仙子要几日的入城牌?”
卢悦望着上书菩提两个大字的城楼,“一个月。”
“三十块灵石,或是十五粒培元丹。”城门官把闪着三十的玉牌拿出来。
卢悦别的不多,培元丹倒还没来得及送人,尤其的多,倒出十五粒丹药,拿了玉牌挂在腰间。
“大人,这位大人,您收侍仆吗?小老儿什么活都能干,一天也只要一块灵石。”
卢悦愕然,看着这个瘸腿老修士,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瘸子,又想攀高枝啊?也不看看你那衰样,谁敢要你?”
旁边人的嘻笑声,让老头看卢悦的目光满是卑微。
“仙子,您看我,红光满面,一看就知……”
“就你了,城内哪有修复法器的地方。”卢悦懒得看那人的洋洋自得,指着李瘸子,“带路吧!”
“欸!仙子,这边……这边,东大街上,有靠手艺吃饭的人。”
李瘸子一路卑躬屈膝。
一个堂堂筑基修士,混到这种地步,卢悦在心里微微叹气,“你们要是一直接不到活,这菩提城还收留你们吗?”
“收留!”李瘸子的声音微硬,“交出流放牌,变成菩提城的人就好。”
卢悦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官,那人也是个修士呢。
没有灵石,在灵气湮灭之地,又舍不得拿命搏的,果然还不如当个凡人,反而没性命之忧。
“这东城,都是修士的聚居地,最有名的炼器师是陈光头。大人,您要修复什么样的法器,他没什么材料,您……您恐怕得自备材料。”
李瘸子低头,生怕她没材料,要迁怒于他。
“材料我有,你只要带我找到他就行。”
“我我我,我……”他想说,多雇他几天来着,可是一想到人家进城是休息的,没什么事干,又说不出其他的来。
“帮我再租一个单门独院的房舍。”卢悦丢给他五块灵石,“其他的归你了。”
“是是是!”李瘸子大喜,“大人,您看,那就是陈光头的修器铺。”
卢悦看到了,可是修器铺好像被人砸了。
“这……这位兄弟,这修器铺是怎么回事?”
“噢,你说陈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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