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村里,大多是又低又矮的瓦房。只有三座用青砖和水泥垒起来的小洋楼,坐落在村西口。
“唉,这里的路不好走,所以外面的好东西,很难运进来。就连村民们的通水通电,也是七八年前才搞成的。”
顿了顿,高原指着流经村西口的那条大河,笑道:“这就是洋河,大横江的主要支流之一。我小时候,总是光溜溜的在河里游泳。”
谢娆说道:“这里的很清澈啊,能直接喝吗?”
“呵呵,我小时候还在这条河里撒过尿,你真的想尝尝这里的河水?”高原坏笑道。
“你坏死了!”谢娆满脸娇羞的,擂了高原一拳。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了一座三层小洋楼的大门前。这里就是吴家老宅。高原的外公外婆,就住在这里。
以前的吴家老宅,只不过是五间低矮的大瓦房。前年高原回乡探亲时,塞给小舅二十万,让他盖了这幢小洋楼。
“外婆,外公,四娃子又回来看你们了!”高原站在楼下,高声叫道。
高原在吴家的小辈中,排行第四。他的小名就是四娃子。
没过多久,一个老太太从三楼的卧室,走到三楼的阳台上。她扶着栏杆,仔细打量楼下的高原。
“你真是四娃子?”老太太的眼神,不怎么好。
高原的声音有些沙哑:“外婆!我是你的外孙啊,我回来看您了。”
“乖孙子,你等着,外婆马上给你开门。”
过了几分钟,外婆颤颤巍巍的打开大门,出现在高原的面前。
高原连忙走到外婆的身边。
外婆伸出枯树皮一般的双手,抚摸着高原的脸。两行老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你每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只在外婆家住几天。你走后,外婆每天都在向你啊。”
高原握着外婆干瘦的手,有些哽咽的说道:“外婆,才一年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外婆一边抹泪,一边笑道:“你都长这么高了,外婆哪能不老?”
说完,外婆看着高原旁边的谢娆:“四娃子,这是你女朋友?”
“未婚妻。”高原笑道:“等我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我们就结婚。”
高原今年二十一。还要等一年,他才能和谢娆领证。
谢娆赶紧微笑鞠躬,“外婆,您好。”
“好好好。”外婆拉着谢娆的手,将自己的金镯子解下,戴在谢娆的手腕上:“这镯子,是我的婆婆传给我的。我不想把它传给四娃子的几个舅妈,我把它传给你了。”
谢娆知道,这对镯子是外婆的传家宝。所以她连声道谢,却没有拒绝。
外婆扭过头,对高原说道:“你是带她,来看你妈的吧?你妈在天上,看到你有了这么俊的媳妇儿,一定很高兴。”
高原跟外婆唠了几句家常。然后他才说道:“外婆,你把乡亲们都叫出来吧,我给他们买了很多烟酒,就放在村口的那辆面包车里。”
外婆连忙吆喝道:“桂芳、文英,你们都出来。我外孙回来了,有好烟好酒,要送给你们。”
很快,一群村姑从各家各户里,走了出来。几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子,还有一帮小孩,混杂在这帮村姑的中间。
高原问道:“外婆,村里的男人,都去哪儿了?”
外婆叹了口气,说道:“稍微有点本事的男人们,都去外面赚钱了。留在村里的,大多是老弱妇孺。”
高原哦了一声,带着村里的老弱妇孺,去搬礼品。
乡亲们见了一车的烟酒和平板电脑,都惊呆了。
外婆问道:“四娃子,这些东西,你都要送人啊?”
高原点了点头:“外婆,我在外边发了财。所以,你不用心疼钱。”
那些乡亲们却说,东西太贵了,他们不能收。
直到高原磨干了嘴皮子,乡亲们才把礼品给分了。
分完了东西,高原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没有见到外公。于是他问道:“外婆,外公去哪儿了?”
外婆叹了口气,说道:“你二大爷,被楠丫头气的突发高血压,住进卫生所里了。你外公在卫生所,陪着他。”
二大爷吴寒,是外公的二哥。他的儿子女儿,在西川打工时,碰上了大地震。
结果,夫妻二人全都死了。只留下一个孤女吴小楠,与二大爷相依为命。
“小楠姐不是在县城,开店做生意吗?”高原好奇的问道:“二大爷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外婆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一个年轻的村姑,插嘴道:“吴小楠不要脸,在县城里开了一家KTV。她自己做了老鸨,却把咱们村里的李璐,骗到她那里做小姐。李璐的老娘知道了这事,气的想自杀,幸亏被你外婆给救了。你二大爷却被吴小楠气得住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