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赶紧上前来,一左一右扶住了陈彪娘。
杨若晴毕竟年轻,这种场合也不知道该咋劝,说句文雅点的话,这场合下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所以,杨若晴只能跟着掉眼泪。
众人在灵堂坐了一会儿,唏嘘了一会儿,又帮着把带来的那些东西摆好。
纸扎的轿马,纸扎的屋宇和庭院,一溜儿的花圈,状元郎大安亲手写的挽联……
整个陈家村的人都来了灵堂看热闹,灵堂里顿时就不冷清了。
大人,孩子跑来跑去,尤其是一些老太太们,更是从家里端了小马扎过来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看热闹。
杨若晴满头黑线。
在她的概念里,让逝者安静的离开才是正确的呀。
可是这里的风俗却是背道而驰,大家伙儿都觉着,人走的时候,一定要热热闹闹,敲锣打鼓。
而且家里穿孝衣的人越多,哭的人越多,过来吊丧的越多,白事酒席摆长长一条街,就越证明这个逝者是个有福的人,儿孙满堂。
而且很多老人家都很羡慕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也想自己走的时候也这样轰轰烈烈。
所以,才冒出了一个新词儿,‘看热闹’。
大家都喜欢热闹,都害怕孤独。
……
在陈家简单的吃过了一顿白事酒席后,留下菊儿在那里为陈彪爹守孝,老杨家其他人都回来了。
“这还没成亲呢,就去送了丧礼,闺女就跑去披麻戴孝,咱也算是十里八村头一家了。”
回来的路上,杨华明无奈的道。
老杨头道:“没法子,这就叫闺女大了不由人,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菊儿,菊儿会懂的。”
杨华明道:“这真的是为了那个死丫头,我不图别的,只盼着她跟陈彪成亲后,将来能好好的撑起这个家,赡养我们这老的!”
老杨头道:“会的,一定会的,陈彪也是个好孩子,我看出来了。”
陈彪爹的头七刚一过,杨华明这边就开始再次行动起来。
这回,是派媒人上门,趁着热孝让陈彪和菊儿赶紧把婚事给办了,不然,守孝两到三年,难等。
杨若晴作为媒人之一,跟长庚叔和大牛叔一块儿来了老陈家。
陈彪家里关于陈彪爹的一切东西和用品,全都在山上烧掉了。
原先摆床的地方也空了出来,整个家里,院子里,看起来都显得空荡荡的。
陈彪和陈彪娘瘦了好几圈,尤其是他娘,整个人憔悴得好像老了十多岁。
不过,碍于今个是陈彪和菊儿的好日子,妇人还是强撑着,摘下了头上的白花,进进出出准备晌午招待媒人们的饭菜。
陈彪的舅舅舅妈,以及那天跟他一块儿披麻戴孝的两个表弟表妹也来了他家,跑进跑出的帮着端瓜子啥的。
陈彪舅妈去灶房帮他娘烧饭,陈彪舅舅则在堂屋招呼媒人们,端茶倒水聊天啥的。
陈彪走过来对杨若晴道:“晴儿姐,你能来下院子里不?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杨若晴微微一笑,把手里的瓜子放回了桌上,起身跟他一块儿来了院子里。
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站定,陈彪从身后掏出一个东西来双手奉到杨若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