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却是极其的质朴,甚至是接地气。
在信里最要是问候家里的人,询问孩子的成长,长辈的身体,还有她的一些生活琐事……
甚至,他还在心中提到了她每个月来葵水的日子,叮嘱她要多喝红糖水,稀饭里多搁几只红枣啥啥的……
这哪里像一个将军写的信?简直就是一个生活顾问嘛!
杨若晴唇角勾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甜蜜。
然后她拉开抽屉,取出洁白的宣纸,给他写信。
她告诉他家里的鱼塘没人敢来偷鱼,因为骆大伯和几个合伙养鱼塘的村民们在池塘边搭建了茅草屋子,白天黑夜轮番的看守。
婆婆和大妈的身体都很好,前段时日骆宝宝出水痘,在家里歇了十多天没有去上学,水痘好了,孩子身上也没有留疤,让他放宽心。
接着,她又说到了嘎婆孙老太去世的事,说到亲戚朋友们都热诚的帮忙。
又说了灾荒时候村里发生的那些事,以及杨振邦家的事儿,然后告诉骆风棠,她跟左君墨合作,从杭州调运米粮过来缓解了家乡这边的燃眉之急。
最后还顺便提到了翠儿,以及小安打算考武秀才和武状元这事儿,借此跟骆风棠交流看法。
还有很多很多的事她想写,可是时间和纸张都不准许。
在她快要把信纸塞到信笺里面的时候,突然顿了下。
转身去到梳妆台那边,极少涂抹胭脂的她,往自己的唇上涂了一层嫣红,然后,在信的末尾,宣纸洁白的一角轻轻落下一个完美的唇印。
再将信纸折叠整齐装入了信笺,用蜜蜡封口。
她的回信跟他的来信如出一辙,通篇都是在说家常,通篇都没有出现半个‘思念’的词语。
但是,这份思念,却比什么都重。
她懂,相信他也懂。
送走了镖头,杨若晴遥望着北方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神,方才转身回了屋子。
屋子里,拓跋娴和骆铁匠他们早就等候在那里,看到杨若晴回来,赶紧跟她这询问骆风棠的情况。
杨若晴道:“在他写信给我的时候,他刚刚护卫齐皇陛下从京城出发抵达河兰州的开封城。”
“开封?那距离肃王叛乱称帝的信阳也就两三百里的路程,齐皇怎么能把下榻之地设在距离伪都那么近的城池?”拓跋娴很不解的问。
自打听说了骆风棠要护驾去河兰州平定叛乱,安抚灾民,拓跋娴就没少在家里研究大齐地图。
杨若晴道:“若是齐皇想要安稳,就不会走出皇城来到河兰州了。”
“皇上御驾亲征,深入灾区,这才能体现出齐皇爱民如子,”
“下榻在肃王称帝的伪都信阳附近,也是一种态度,向世人宣告齐皇的威严,以及肃清叛乱的坚定决心!”
听到杨若晴这么一说,本身就有政治敏感度的拓跋娴顿时明了。
“嗯,对齐皇而言,这是一招险招,却也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九五之尊躬身而行,是最有效的收拢民心的法子,只是,为难了我家风棠,身为随行大奖,齐皇的安危,一半的责任落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