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杨头听到杨华忠这话,也是长叹了口气。
“我活了六十多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老汉道。
“哎,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咱庄户人家还稍微好一点点,我听说那些大地方,好多有钱的大户人家,一夜之间就被匪徒给洗劫了,真叫一个惨啊!”
“我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子倒不怕那些,我就是担心这一大家子,还有那么多孩子,要是真的摊上事儿了,咋整!”谭氏也忧心忡忡的道。
新帝在半个月内连下了七道圣旨要骆风棠叫出兵权,护送先帝灵柩回京城的事,现在整个大齐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伙儿都在看着骆家这小子跟新帝抗衡呢。
“咱老杨家就算就此覆灭了,也算是在大齐出了一回名!”老杨头又道。
“目前来看,官府还没有要动咱老杨家老骆家的意思,先就这样,稍微有点风声传来,咱就照着事先商量好的,把家里的孩子们往深山里送。”
“这眠牛山绵延几百里,山里面还有山,咱一家子躲进去,总能想法子活下来。”
“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这老的到时候就不走了,总要有人出来交差,我反正也活够了,赚到了,只要你们能好好活着!”
听到老杨头的这番话,饭桌上的其他人都沉默了,女人们的眼眶都红了,偷偷抹着泪。
杨华忠深吸了口气,道:“爹,甭说那些丧气话,咱大家伙儿都会没事的,我相信我们棠伢子是个稳妥的人,不会让咱一大家子老老小小跟着陪葬!”
杨华忠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杨若晴私下里跟他这暗示了什么。
杨华忠接着道:“这一次对于咱老杨家来说,或许是老天爷的一个考验,”
“咱要是挨过去了,将来咱老杨家和老骆家的子子孙孙就能彻底的改变命运,我相信我们棠伢子,也相信大安!”
一武一文,是家里的保护伞。
杨若晴在那里耐心的给两个孩子挑着鱼刺儿,完事了她放下筷子对老杨头和杨华忠道:“鉴于当前情况特殊,我已经给郡里的五叔去信了,让他暂且先把酒楼关了,遣散伙计,带着五婶回村来。”
“望海县城的酒楼暂且不关,让里面的一个管事暂未打理,二哥二嫂也先喊回来。”
“这种时候,咱们一家人不能再分开太远,大家聚在一块儿,有啥事儿咱一块儿商量,万一真有啥变故了,咱也一块儿逃,一个都不能少!”她道。
末了看到桌上的人脸色变变得凝重,她又补充道:“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糟,但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找到最后的退路。”
“有句话叫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指不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扳到棠伢子,然后拿咱下手,所以,我们不能帮到棠伢子和大安,但至少咱也不能扯他们后腿,咱要自保,保护好自己,才能让他们在外面不分心,大家说呢?”
杨华忠一个点头:“晴儿说的在理,咱后方不能乱!”
老杨头也喝了一口酒,道:“就照晴儿说的办,咱同进同退,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