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出京后不久,常宇令黑狼营和黑虎营先行一个去徐州看护粮草,一个尾随刘泽清先入济南占好位置。
两营轻装快马,刘泽清虽先行一日毕竟是上万兵马行军,很快便被两营追上却引得刘泽清心中生疑,做出一些排斥性小动作,直至两营表明奉令南下徐州督粮时,刘泽清方才收敛些。
但昨日到了济南后,老九的黑狼营有军令在身过城不入,而屠元则想以采购粮草入城,却被守军挡在城外不许入内,屠元也是暴脾气以至差点激发械斗。
好在屠元尚存理智,谨记常宇之令不得轻易与刘泽清发生冲突,便以东厂卫之名要入城,闻是皇帝亲兵,守军气焰立下,便以通报为由拖延,这一拖就是一天,至今尚未入城,正在气头上闻常宇至城外,便立刻来见。
“定是刘贼之意,否则区区守兵哪敢阻拦……”屠元火大,在常宇面前将刘泽清痛骂一番,余众纷纷附和鼓动常宇立刻前去叫门,瞧瞧刘泽清有没有那个胆子敢不开门,若开了就是自打脸面,若不开,则又有了拿捏他的借口。
若是往日,气盛的常宇自是立刻率部前去,为麾下挣个脸面,而如今其心智日渐成熟,对此不以为意,一扫愤愤不平的诸人微微一笑:“跑了好几天了不累么,大晚上的洗个凉水澡睡个痛快觉岂不痛快”。
“厂公大人,刘贼此举实是……”贾外雄和屠元相交甚好,见其吃了憋自是想要帮他出口气,常宇摆手打断他,望着正南夜空长叹一声:“济南是刘泽清的地盘,咱们到了人家地头打人家的脸会让他很难堪,当然若在平日倒也无妨,只是咱们这次还是来讨饭的,你打了人家的脸再讨饭……嘿嘿,搁你会怎样,为了置口气,饿了肚子可不划算了”。
众人一怔,随即释然,也是哦,那等讨完饭再打脸行不?
于此同时,济南城总兵府内,刘泽清与高杰,花马刘三人刚刚吃过晚饭,在院中荷花池畔的凉亭里喝茶听曲悠然自得,数日奔波受尽苦头,如今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然要痛快一番。
至于城外那根小太监派来的尾巴,他根本不鸟,东厂卫又怎么了?鸡毛当令箭!只要不是小太监亲自叫门,谁他妈的也进不来。
只不过小太监为什么要派个尾巴跟着自己,意欲何为?
刘泽清猜不透,在他看来如今不管和朝廷还是和小太监都是在打明牌了,往日的恩怨该抵的该罚的罚了差不多一笔勾销,只要往后不再犯什么大错误,他们没借口没理由再整自己,更何况如今南下用兵用人之际,更不会太过逼人太甚。
“莫不是来监军的?”花马刘挑眉道。
小太监铁了心整治军纪,在黄得功和周遇吉李岩等人的队伍里都有人手明察暗盯着,用这支尾巴跟着极有可能是监视其南下途中是否有扰民之举,毕竟三人的兵马名声太坏了。
“或许是”刘泽清微微点头:“高总兵如何看?”
却不闻回声,扭头望去见高杰端着茶杯盯着一个抚琴女子色眯眯的竟然看呆了,不由讶然失笑:“看来高总兵近来馋了”。
高杰这才反应过来,却一点儿也不尴尬,抹抹嘴又看向那女子:“一晃快月余没吃肉了,的确馋的很,只是不知道刘总兵府上的肉吃不吃得”。
刘泽清哈哈大笑:“刘某人岂是小气之人,款客若不备肉也太小家子气了,高总兵尽情食之”。
“既是如此,那高某人可就不客气了!”高杰哈哈大笑起身,捞起那女子就走,吓得女子尖叫挣扎,高杰却笑的愈发高亢。
“刘兄不会厚此薄彼吧”花马刘咽着口水嘿嘿笑着。
“岂能,刘老弟也请自便”。刘泽清暗暗叹口气,这俩急性货……咦,怎滴自己也被弄得心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