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事当与他二人好生商量一番”刘泽清说话间招来一个亲侍:“速遣人去巢湖将张,路两位巡抚请到军营,说有急事相商”。
亲侍急去,刘泽清回头望了江面微微苦笑,抬手一扬手里草茎顺风飞了出去:“这下咱们谁也不用争,谁也不用让了”。
“那倒也未必”刘良佐嘿嘿笑着:“总还得做做样子嘛”。
三人又在江畔待了巡弋许久,交代麾下紧盯对岸贼军动向以及巡查江面船只防备细作朝这边渗入这才回马军营,江畔距离东关镇军营二十余里,堪堪临近时便得消息,路振飞和张亮已在军营相候,原来报信的人去往巢湖时再半道就遇到了两人,听闻有军务相商便急急来了军营。
见了面各自寒暄后,高杰便直奔主题:“督主大人命令,佯装渡江,实则暗度陈仓发兵收复安庆,切断贼军退路!”张亮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却忍住了,目光看向路振飞。
“张巡抚有话尽可言”路振飞察言观色轻声说道。
“对,有啥就说啥”高杰也嚷嚷,张亮清了清嗓子略显担忧道:“安庆成高墙厚易守难攻,即便重兵围城亦不可数日间就破城的,而且强攻又恐贼人狠了心玉石俱焚祸害城里百姓啊”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怕这怕那还打个p”高杰一脸鄙夷,文官真尼玛矫情:“难道怕贼军祸害城里百姓咱们还就都不打了?可笑至极”。
张亮弄了个大脸红,路振飞赶紧替他打圆场:“张巡抚并非仅仅此意,怕还是有其他担忧吧,高总兵先沉住气听张巡抚把话说完”。高杰这才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本官是觉得安庆有那贼首坐镇,绝不是轻易可打下来的,若贼军其他各部闻讯而来很容易反将我等困住,又或会更加卖力的攻占其他州县,来个围魏救赵,这样一来只恐安庆没攻下来,还将其他州县陷入了困境……”。
“妈的,实在听不下去了,怪不得安庆府城半天就丢了”高杰嘀咕一声骂道,声音虽低却还被张亮听见了,立刻气的吹胡子瞪眼:“本官那是……”
“好了好了,张巡抚勿要着恼……”刘良佐和路振飞赶紧起身相劝,刘泽清却和高杰眉来眼去一脸嘲讽笑意。
张亮就是个文官,的确不会打仗,也几乎没有打过仗,所以一开口就惹来嘲笑。
“既瞧不上本官,那就听听几位将军的高见”张亮一来也有点自知之明,二来也真不敢和高杰几人撕破脸,毕竟几人是军中大佬而且名声不好,得罪不起所以暂时忍住了气。
刘泽清起身拱拱手:“高总兵人直说话冲,张巡抚不要往心里去,咱们对事不对人,本将觉得督主大人这招其实有其精妙所在,张巡抚刚才说担心贼军围魏救赵,督主大人这一招不正也是围魏救赵么”。
张亮一怔,刘泽清继续说道:“贼军先锋不过数千加上那些流民却有数万,咱们渡江攻之其占地利人和,胜负五五之数。但若其后方主力赶来,或许咱们只能节节败退,要么退回西岸,要么退往南京,到那时候数十万贼军将南京形成围困之局,这可不是督主大人想看到的局面”。
“说白了就是督主大人不想让对方牵着鼻子走,他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所谓打蛇打七寸,这贼军的七寸就在安庆府城”刘泽清说着微微一笑看向路振幅:“路巡抚,本将说的可是个理”。
路振飞与张亮不同,他作战经验丰富对行军布阵有一套,听了微微点头:“攻打安庆,断其后路贼军军心必乱。不管他们是回兵相救还是继续前行,一旦后路被断军心都是乱了,而且贼军有心经营安庆,必不会轻易拱手相让,极有可能回兵与吾等硬磕,那样的话南京的困局立解,咱们便可将所有兵力调往安庆与其一较高下了”。
“所以说,最终安庆才是主战场了!”张亮一声微叹。
“这是最快最有效的破贼之举了”刘良佐郑重道。
张亮苦笑摇头:“行军打仗本官不如诸位,运筹帷幄亦不如那督主大人,既然诸位都觉得可行本官也没异议,你们如何打算本官鼎力相助便是了”。
路振飞也道:“三位将军但凡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吩咐可不敢”刘泽清拱了拱手:“但的确需要两位大人相助,大战在即粮草后勤便有劳两位了”。
这话张亮听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路振飞就有些不开心了,小太监将他从凤阳府调来那是打仗平乱的,怎么道了地头却被派去搞后勤了,很明显是这三人怕自己掠功故意如此安排。
他想抗议,但此时手里无兵又无权小太监也不在此处,知道再怎么吵也挣不过这仨人抱团而且坏了和气影响大局,只好忍气吞声暂时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