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把两根逃在外面的头发重新别进耳朵后面,让浓密的短长发小背头看起来更加一丝不苟。背头虽然梳起来挺简单,但只要蔻蔻在家,她总是会亲自抓起梳子操持,哪怕和卓杨自己梳出来的效果并没有任何区别。
卓杨的生活节奏或许让不懂他的人看起来很枯燥,日常基本上就是三点一线,家、球队、大学,即便每次惊天转会后换个地方踢球,归根到底无非只是换了个城市三点一线而已。
每天清晨起床后,是该去大学里教书,还是会休息到中午后去体育城训练,日程至少会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决定好了。需要去上课的日子,蔻蔻就会把亲自给他梳成看起来更像为人师表的小背头。
曼联去不成了,卓杨只能很遗憾地给皇家北方音乐学院说了声抱歉。院方虽然空欢喜了一场,但也清楚卓杨是身不由己,便很豁达地表示理解。
皇家北音显然不死心,他们保留了卓杨已经办完正式入职手续的教职,名义上他依然是皇家北音钢琴系的教授,卓杨也承诺会利用时间空隙去曼彻斯特教研。
钢琴和足球在卓杨这里同等重要,既然还要留在皇马,那也就要在皇家马音继续,和足球一样,卓杨不会让钢琴闲下来。虽然在皇家马音已经离职了,但卓杨仍然是马音的客座教授和终身荣誉教授,他将以这个身份继续在校园里诲人不倦。
虽然不当大学教授并不妨碍他在钢琴家之路上越走越远,但在教授学生的过程中,其实也是对自己的钢琴艺术进一步挖掘,甚至开悟。
有很多辅导孩子做作业的家长,讲着讲着会突然发觉:我操,原来这道题还可以有这种解法,老子当初上学的时候咋就没想到呢?
卓杨于此同理。
尤其到了夏天或初秋,卓杨临出门前总是要先穿好下半身,包括鞋袜,最后才是上身的短袖和衬衣。这是蔻蔻给他立下的规矩,因为她很迷恋卓杨健美的胸肌和腹肌。
相恋六年,她依然没有看够,始终爱不释手。实际上每到夏天,卓杨在家想穿上上衣总是很难,他感觉蔻蔻在这一点上像个女流氓。
不过,今天他已经把下半身收拾端正,鞋袜都穿好,拎起白色立领衬衣要准备往身上套了,蔻蔻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色眯眯盯着他,而是手捧着《马卡报》看得很专注。此时女流浪摇身一变端庄的阅读女性,她的侧脸在晨曦中美得像一幅油画。
“妞,看什么呢这么专心?再不过来摸两把,我穿上可就不脱喽。”二流子试图对改邪归正的女流氓发起勾引。
蔻蔻转过头来,手里没有放下报纸,眼睛里也没有色的光芒。“卓杨哥哥,我记得你……上半年去看了一场网球赛,好像是在魔力盒球场,对吧?”
“嗯,是呀,和小猪一起去的。怎么了?”
“你还记得是谁的比赛吗?”
“当然!”卓杨说:“莎拉波娃和伊万诺维奇,网坛最著名的两大美女。不过,她俩加在一起,也没有我的蔻蔻一根小指头好看。”
听到赤裸裸的奉承,蔻蔻没有如往常那般做出娇媚的回应,而是怔怔地说到:“那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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