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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变化接二连三,呆籽对这些改变又好奇又担忧。
他尝试着站起来想要看凉夜的手,奈何他刚站起来又觉头晕,不得不无力地坐在被褥里叹气。
凉夜紧盯自己右手莫名出现的图案,倍感疑惑。
平白无故的,右手掌心怎么突然多了鬼令。
他如果没记错,鬼令是鬼界至关重要一道的令牌,在鬼帝帝位变更之际,继承者出现,鬼令随之出现,三个继承人之中会有一人即位。
他不明白,这道鬼令存在呆籽体内已有很长一段时间,近几百年,鬼界未有鬼帝退位的动静,也未有新鬼帝登基,为什么这个图案忽然刻在他的掌心。
或许,这不是鬼令,而是其它,他见识浅薄,认错了?
不过,幸好这次仅是鬼令浮现,凉夜并未受到多余的伤害,也没有感到身体有哪儿不舒服。
他见呆籽仍软绵绵地坐在原地,于是蹲下来,探了探呆籽的额头:“头还痛吗?”
呆籽轻轻地摇摇头:“不痛了,但是非常不习惯。
觉得脑袋里空空的,似乎有东西从里面跑了出来,一时适应不了这种感觉。”
说着,呆籽又晃了晃脑袋。
起初,他的头相当痛,痛得忍受不了,可黑气诡异的缠着凉夜的手离开了,这使得呆籽的脑袋顿时轻松不少。
不一会儿,凉夜递了一粒药丸到呆籽唇边,呆籽闻了闻,担心药丸极苦,可考虑到良药苦口,他咽了咽口水,依旧老实张开嘴吃掉了药丸。
之后他又休息了小会儿,这才慢慢地提起力气。
他眨了眨眼睛,小心地牵过凉夜的右手。
他清楚记得,那些可怕的黑气从自己身体内跑出来,立刻藏到凉夜身体里去了,紧接着凉夜右手平添一个发光的东西。
呆籽盯着凉夜的右手掌心,左瞧瞧右瞧瞧,然后,他心颤颤地伸出手指,尝试着戳了戳掌心的图案。
指尖刚靠近,图案忽地冒起一股黑气,吓得呆籽又赶紧缩回了手。
他心里不安,扬起脸看着凉夜,忧心忡忡:“痛吗?会不会非常难受?”
呆籽对此十分郁闷,明明是折磨自己的病痛,哪知黑气不道义,折磨了自己还窜到凉夜身体里去欺负凉夜,也不知凉夜会不会特别痛苦。
与呆籽担忧的不同,凉夜平静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呆籽有点不相信,认为凉夜忍着痛好意的欺骗自己,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凉夜的右手。
他觉得凉夜在安慰自己的原因是,大白对黑气深恶痛绝,黑气咬得它跳。
呆籽默默思考,尸体兄是一名好大夫,舍己为人,帮了他,却把恐怖的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体。
从今往后,他要对尸体兄非常非常好,来报答对方的治病恩情,他会苦练手艺,为尸体兄做许多各式各样的可口糕点。
呆籽想得出神,凉夜已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凉夜取出那块染血的丝帕,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块丝帕从哪儿来的?”
意外见到丝帕,呆籽明显一愣,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尸体兄,这么快丝帕就被对方发现了。
他仅是发病了,还没来得及忘事,就已被凉夜抽走了折磨自己的黑气。
该记得的事情,他全都记得。
呆籽接过丝帕,看了少顷,认真琢磨该如何告诉对方实情。
他谨慎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凑到凉夜跟前,唇抵在对方耳边,压低声音:“我今天约了人见面,那个人拿着这张丝帕。”
“那个人是谁?”
凉夜显然对这个话题相当在意。
“如果我说了,你会相信我的话吗?”
呆籽略感犹豫,“毕竟连我自己现在都不太确定,这一切该不该相信。”
对此,凉夜静了静:“是真是假,听过才能判断。”
“之前,拿着手绢的人,她说她是我的外祖母,而绣制丝帕的人是我的母亲,也就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小女孩。”
呆籽面露难色,声音低了下去,“几百年来,我只知道自己是没人要的孤儿,后来跟随师父回到微雨山,常年累月与师父大白他们共同生活。
如今有人突然告诉我,我是她的外孙,我实在不懂值不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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