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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做?”
凉弈声音不稳,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单纯就凉弈和凉阖的赌约而言,凉弈坚信这些小辈们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除掉梦魇魔,凉夜他们赢了,意味着凉弈也就赢了。
如今梦魇魔死去,可打败梦魇魔的并非凉夜他们,那么按照赌约,凉夜他们未能除掉梦魇魔。
这场打赌,凉阖赢了,凉弈输了。
不管是谁除掉梦魇魔,没了梦魇魔,下九层安全了,这对凉弈而言没有什么不好,可他不明白,凉阖为何出手,为什么不选择静观其变,等到整件事的最后。
凉弈不相信凉阖这么做是害怕输。
假如事情照此耗下去,结果将与凉弈期待的背道而驰。
玉面罗刹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存在,如若控制不住,他杀掉梦魇魔之后,势必会对付地牢剩下的其它人。
杀光剩余的人,玉面罗刹或者会来到上九层,一旦遇到凉阖,无疑宣告了玉面罗刹的死亡。
以凉弈目前的身体状况,估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坚持到了极限,迎来死亡。
这场赌局,如果只剩下了凉阖,那么输赢有何意义。
赢是给活着的人的奖励,凉弈不顾一切与凉阖打这个赌,无非是为了让下九层这些小辈活下来。
若所有人最后的下场均是死在这里,那凉弈与凉阖打赌的意义而在。
可他猜不透的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保护这些人,减少伤害的不是自己,是凉阖。
凉弈没时间考虑更多,楼板的破洞出现了一抹他不愿看见的身影。
看清对方的穿着和面具,凉弈微微一愣,他始终难以相信,戴着这张面具的人会是呆籽。
呆籽此行的目标不是凉弈,而是凉阖,他被凉阖的搅局惹恼了,怒气冲冲,扑向凉阖要一决高低。
看透呆籽的想法,凉弈挣扎着挪动了沉重身体,大喊:“不行,不能过去,快逃。”
呆籽听得到凉弈的呼喊,可惜他的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控制。
之前在地牢他难过的心都要碎了,他竟然伤害了自己身边的朋友,而此刻,自己又在挑战凉阖。
意识告诉他,他应该赶快逃,而不是过去,可他的身体完全不这么认为。
凉阖四周环绕的魔气无比恐怖,他手里的剑不安分的喧嚣着,强烈的渴求鲜血。
呆籽心里呐喊:面具兄,求求你了,千万别过去,会死的。
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应,自从唤醒妖血,他再也听不到面具和玉箫的声音。
鲜红的玉箫递到唇边,呆籽的手有一丝颤抖,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必须停下来。
凉阖并拢两根手指在眼前一抹,一道红光闪现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手握剑柄,剑气陡然增强,强大到让人畏惧的地步,呆籽几乎都能看到死亡的冰冷光芒。
他深感,但凡这个人拔剑,自己必死无疑。
偏偏,这种时候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身体不听使唤,他吹动了玉箫,箫声与凉阖周围的魔气猛烈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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