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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些天,雷督理都是早出晚归。
他并非纯粹的只是玩,可是在处理军务之余,他的确是把时间都耗费在了俱乐部里。
林子枫没有抓到他与叶春好私会的证据,没有理由不许他玩,只好忍气吞声。
而林胜男眼巴巴的坐在家里,却是真心实意的思念着他,晚上一见了他,就欢喜的迎上来问他:“怎么才回来呀?明天不出去了好不好?”
雷督理每次都是不假思索的答“好”
,然后翌日该走还走。
林胜男被他连着骗了五六次,终于发了脾气——她一发脾气,雷督理立刻举起白旗投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躺了一天。
一天过后,他又溜了。
时光易逝,天气一天一天的这样冷下去,林胜男天天坐在这暖屋子里,也没觉得怎么样,便糊里糊涂的穿上了棉衣皮衣,又糊里糊涂的等到了春节。
她还是孩子的心性,一想到要过年了,心里就兴奋,又因为她现在想要什么东西,也无需拿钱,只要告诉白雪峰,白雪峰便会自动的把那东西送到她面前来,所以这一天她严严实实的穿戴整齐了,坐着汽车带着礼物,自作主张的回了娘家。
林老太太虽然吃过若干年的苦,但如今儿子是秘书长,女儿又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她便不敢再有半分怨言,生怕自己乱发牢骚,惹了老天爷,再折了福气。
如今见女儿这样珠光宝气的回了来,身边又有汽车夫,又有老妈子,带回来的礼物要值上千块钱,便满脸堆笑,尽管心里依旧是犯着嘀咕——女儿一天不得个正经名分,她这嘀咕就一天不能断。
她并不是要指着女儿发财,就只是对这个丫头放心不下。
儿子,说起来真是个孝子,然而永远是自作主张的孝顺着她,实际上并不很听她的话,说不结婚就不结婚。
她拿儿子没奈何,况且儿子这些年当官发财的,显然是比她这个老太太要高明一万倍,也轮不到她对他发号施令,所以她满心里就只装着这个小女儿。
拉着女儿上了热炕,她看她的脸色,摸她周身衣服的薄厚,问那雷家的人待她好不好,最后又问:“今年过年,那个雷大帅说没说是在哪家过?”
这个问题,林胜男先前是从来没有想到的,这时听了这句问话,她愣了愣,然后答道:“应该是在我这里过吧!”
林老太太一想到自家女儿是个“小”
,就难过得想要叹气,勉强将一声叹息憋回去了,她给女儿出谋划策:“今年得让他在你那儿过,等明年就好了,明年你有了小孩子,让他走他都舍不得走。
在哪儿过年,哪儿才是家。”
林胜男点了头:“我知道。
现在是我说了算,他还挺怕我呢。”
林老太太一听女儿这话,还带着孩子气,就忍无可忍的在心中叹了一声——她给女儿筹划的人生道路,乃是让女儿念到高中毕业,然后嫁个年龄人品都相当的好女婿,也用不着对方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小伙子大学毕业、能在衙门里当个科员、按月拿个一两百块钱就成。
这样的话,女儿若是受了气,娘家也有本事给她撑腰。
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郎才女貌的小两口回来瞧瞧自己,多好啊!
可惜,事到如今,她算是白想了。
林胜男在娘家坐了小半天,然后回了帽儿胡同。
进门之后见雷督理居然在家,她便直奔主题:“宇霆,今年过年,你是在这儿过吧?”
雷督理被她问得一愣:“怎么了?”
林胜男抓住了他的手:“我们两个一起过年,好不好?”
雷督理略一犹豫,目光扫过了林胜男微微显了形的肚皮:“好。”
林胜男立刻乐得蹦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雷督理连忙摁住了她:“别蹦别蹦,当心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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