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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感慨,总觉得这一路逃难带着些神奇色彩,足够他们给后辈念叨许久。
而姜父不差钱,只是没有地方搁置好东西,只能强忍着,挑挑拣拣给姜舒晴兑换了一匣子个大浑圆的东珠。
给俩娃也淘了些玉饰,各个成色不错,在京都能翻几十倍不止呢!
虽然不能肆意购买,他只能过过嘴瘾,跟众人说着这些年自己南北捣腾货物的事情。
有一本万利的时候,有赔的不认爹娘的时候,也有遇上匪徒夺财害命,听得众人一愣一愣地,暗道果然风险大来银快。
他们自问没有姜父的魄力和胆识,是以才会面朝黄土地背朝天庸庸碌碌地混日子。
“姜叔,以后你还跑生意不?我脑袋瓜不好用,但有一身力气和胆子,保管将贼人打得四处找……”
一个后生热血澎湃地拍着胸膛,不等说完,就被老母亲一个大耳刮扇到一边。
“找什么找,你媳妇还没找上呢,等给老娘抱上五六个孙子,你爱在那里呆着就在哪里待着!”
众人乐得笑起来,姜父摆摆手,苦涩地摇头:“不跑了,人老了就没那么大的闯劲。
老夫好不容易培养了那么多的好手,一个没留,唉,反正我也挣回了棺材本,就买几个店铺收租咯。”
大家听了唏嘘不已,那几十个侍卫可真是厉害,姜老爷说给人家就给了,看着无所谓,其实心里也疼的滴血吧?
姜父指点众人买了些容易携带的皮毛和小巧的瓷器,这些带到南方可是翻好几番,让五两银子变成十两、二十两乃至三十两!
大家没有异议,几乎是他说什么,他们就照做。
从这里离开后,日子又恢复了埋头赶路的枯燥,众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紧迫。
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将所有的棉衣都穿在身上,晚上也靠在火堆旁睡。
在水快见底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宝山。
宝山是面前绵延数千里群峰的总称,将南北分隔开,气温也会从冬天跃至秋季。
官路盘旋而上,狭窄而凶险,一侧是峭壁,一侧是万丈悬崖。
崖底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异乡人,是以这路又有天路之称。
望着翠绿中土黄色的腰带,众人禁不住倒抽口气。
高成庄也位于山中央,可他们来往城镇不需要爬山,家里的山势不及这里万分之一。
“就,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吗?”
“我,我腿抖……”
“唉呀妈呀,咱都害怕,这些牲畜敢走吗?它们要是掉下去,咱就穷得叮当响了。”
“呸呸呸,你掉下去,它们也不能掉下去啊!”
“静静,”
里正站在车辕上大喝一声,“这是去南方唯一的路,另一条可就在苗地了。
路虽然在陡峭的山上,但来往的人很多,应该不会太难走。
咱走慢点,小心点,能有多大问题?”
没有其他选择,众人看着山发愁,便是停下整顿,浑身都透着股丧气。
他们听从指挥,每个人都携带了水和吃食,当真将牲畜掉入悬崖的可能算计在内了。
天一亮,他们就赶着牲畜爬山,路在远处看着狭窄,其实能够两辆车并排行驶。
大家牵着牲畜紧靠着峭壁走,眼睛不敢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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