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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的卫戗随口道:“大人物——谁啊?”
酒保是个爽快人,没跟他们卖关子,立马公布答案:“境魑真君!”
一脸的崇拜表情。
卫戗也爽快:“镜痴?没听过!”
至于能被尊为真君的,在卫戗的印象中,只有许旌阳许真君一人,别的真君,还真没听说过。
然后卫戗就被酒保鄙视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竟连境魑真君都没听过?”
于是一群没见识的人洗耳恭听酒保发蒙解惑,在酒保口中,这个什么“痴”
,简直就是个碾压许真君,直逼魁母的不世神人,他无所不知,他降妖除魔,他还长生不老。
卫戗挑眉:“长生不老,这你都知道?”
酒保梗着脖子自豪道:“当然,他儿子大老远的找过来,现在就住在我们客栈的上房里,一直由我接待!”
卫戗来了兴趣:“儿子?”
“都八十四了!”
卫戗沉吟片刻,道:“去会会他。”
祖剔立马明白她的意思:“郎君打算让他给指条明路?”
卫戗勾唇一笑:“既然如此了得,找条路应该是很容易的罢!”
乔楚与步铭等人道:“你们随这位小哥看房间,我跟卫郎去瞧瞧。”
卫戗几人调头往回走,重新迈入大厅,卫戗不经意的抬头,发现二楼回廊上站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群中心,虽穿着粗布衣裳,却被几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团团围住……想来这老人家便是那位真君的“儿子”
了。
本身就有功夫,加之又被裴让和乔楚护着,卫戗很容易便挤进人堆里。
但见一位二十六七岁,身披鹤氅,手执罗盘的青年盘端坐其间,此人面容清俊,皮肤异常白皙,比王瑄还白,一个肥头大耳的士人点头哈腰殷勤道:“多谢真君赐药,在下身体果真大好了。”
哦,原来这位真君也卖药啊!
他头不抬眼不睁,微微颔首表示听到。
卫戗挤到最前面来,祖剔紧随其后,将此人上下打量一番后,抱拳道:“真君,在下祖剔,与主君行经此处,不想陷入迷途,还望真君指点一二。”
真君这次连头也不点了,倒是那臃肿的士人出声了:“你从哪冒出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朝青年手上的罗盘拱手拜了拜:“灵罗仙人已经歇了,有什么事明早再来。”
卫戗顺着士人的动作看过去,那罗盘只比她半路买来的司南少了柄勺子,除此之外,看不出有多大区别。
祖剔摸摸鼻尖:“哦,这样啊,那我们明早再来。”
卫戗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惊奇之处,心里搁着事,也懒得再凑热闹,转身就走。
回去时,路过一间客房,耳尖的卫戗突然听到一句:“什么真君啊,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
她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祖剔不明所以:“郎君?”
卫戗不曾回头,抬手制住他说话,竖耳聆听。
“此话怎讲?”
那人打着嗝道:“我也是慕名而来,可刚才我看到他那个所谓的‘儿子’。”
冷哼一声:“那老头我认识,是我们老家的,他祖上也是个高门士族,不过他爹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就死在沙场上,后来他们家就没落了,倒是听说他最小的孙子痴迷上道术,前几年跑出去再也没回来,后来这老头也不知所踪,原来祖孙俩出来合伙骗钱了,就拿那个买药的赵郡丞来说,两颗药丸就是一百金,啧啧啧,大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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