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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卫戗身背箭囊,手持弯弓,策马穿行在林间,后面跟着裴让和梁逐。
裴让马背上挂着山鸡和野兔若干只,追得有点吃力。
而梁逐不但两手空空,还在她身后絮絮叨叨:“我说少主,玩够了就回去吧,这深山老林的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卫戗不理他,径自跑得欢,转过几道弯,终于给她发现一头大家伙,只见它站在草丛中,龇着獠牙,耸着鬃毛,看上去十分凶猛。
“野猪!”
紧追过来的梁逐一声惊呼,驱马来到卫戗身侧,目光锁住那头野猪,沉声道:“少主你靠后,这不是哄着你玩的兔子、山鸡,你不是它对手……”
不等梁逐将话说完,嗖的一声,一支羽箭朝着那头野猪飞过去,野猪吃痛哀嚎,但因皮糙肉厚,并没有立刻倒下,反倒迎着卫戗奔过来。
梁逐大声疾呼:“少主,快跑!”
卫戗一声冷笑,搭弓上箭,接二连三又是几箭,箭箭命中要害,野猪的速度明显慢下来,但还是没倒,卫戗把弓丢在一边,反手抽|出梁逐腰间佩刀:“借刀一用。”
纵身下马,飞起一脚踹倒摇摇欲坠的野猪。
野猪挣扎着要起来,卫戗上前两步,抬脚踩住它,手起刀落,刀尖没入野猪颈侧,顺势往旁边一压,貌似不费吹灰之力就切断了它的咽喉:“给你个痛快!”
野猪蹬蹬腿,很快不动了,卫戗抬脚踢踢,确定它没有反应,这才笑道:“总算不虚此行。”
目瞪口呆的梁逐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翻身下马走过来:“这是头经验不足的小猪吧?这么容易就□□掉了。”
卫戗不应声,将带血的刀递给梁逐,转身去捡自己的弓。
碰了个钉子的梁逐还在继续:“你真的是个小姑么,我可没见过哪个十三岁的小姑像你这样心狠手辣,杀起生来,眼皮都不眨一下……”
沉默的走在前面的卫戗再次拉弓上箭,接着转身,突然发射,那支羽箭朝梁逐飞过来。
梁逐条件反射的闪身躲避,那支羽箭削断他鬓角散下来的一缕头发,擦着他耳根飞过去,最后牢牢钉进他身后不远处的树干。
侧着身子的梁逐挑眉:“喂?”
感觉脸颊火辣辣的,抬手一抹,果真出血了,他嘴角抽|抽:“你来真格的?”
卫戗歪头笑道:“抱歉抱歉,手滑了。”
裴让的普通马远不及卫戗和梁逐千里马的体力和耐力好,又驮了那么多猎物,等卫戗放倒野猪他才追上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错愕道:“这?”
卫戗挑起下巴:“今天的晚餐。”
随后卫戗让梁逐拿野兔和山鸡去附近城池换几坛好酒回来,而她和裴让则把野猪带到最近一处依山傍水的空旷草地,按卫戗计算,这处空地距离车队宿营地应该不会太远。
梁逐换酒回来,卫戗又遣他去给卫勇送口信,交待卫勇去找李氏主事接洽——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准备打着李氏的旗号。
等她点上火烤上猪,李家主事也到了,听她说要借李家的名义广结良缘,李家主事欣然同意。
猪熟了,卫戗割下两块好肉,拜托裴让将肉给姨婆和芽珈送去,而她则留在原地呼朋引伴。
李家主事领来十来个侍从,外加新近结交的七八个游侠,梁逐也喊来四五个说得上话的队友,这天晚上他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玩得很高兴。
第二天有李氏的加入,打猎的人手增加,时间也宽裕,卫戗轻松多了。
傍晚脱离车队,找个清幽的地方,汇聚游侠和过路客商,他们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四五天,他们这个团体就聚起了将近二百人,
卫戗为人豪爽,处事有大家风范,很快和游侠散客打成一片,在她极具技巧的引导下,佐酒的话题几乎全部围绕在“王瑄究竟有钱到什么程度?”
、“珠玑的美貌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
转眼到了十五,卫戗算了算,与裴让道:“差不多了。”
特意从那箱子里搬出一坛酒抱在怀里:“今夜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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