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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由发带引路,才顺利摸到筑境老巢,对了,那条发带呢?
卫戗回身去找王瑄,这一路上不管她和桃箓说什么,王瑄都沉默以对,她当他是要在外人面前保持“高贵典雅”
,“神秘莫测”
的琅琊王氏十一郎形象,结果撩起帷幔一看,其面色如羊脂白玉,其态静若冰雕玉琢……简言之:就像死了一样!
吓了卫戗一跳,可不等她上前查看,一直躲在她身后探头探脑的渡引突然“哑——”
的一大声,抢在她前头冲进帷幔,先绕着王瑄顺时针转了一圈,接着又逆时针转回来,最后停在他头侧,俯身用小脑袋蹭他的脸,并一声接一声的轻唤:“主君,主君……”
卫戗看到那条发带,王瑄把它缠绕在手掌上,此刻已被鲜血洇透——难道王瑄还在流血?
忙不迭上前细看,发现之前被她处理过的伤口果真在溢血,她心下一惊,伸手探他鼻息,微弱的好像行将就木,就在不久前他还欢蹦乱跳的对她动手动脚,怎么眨眼工夫就气息奄奄了?
“师兄?”
一挥扇子就能收了筑境那老妖怪,可见桃箓是个货真价实的不世高人,遭遇这等蹊跷事,卫戗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要请教桃箓。
桃箓叫停抬轿的八女,缓步走回来,执扇半遮脸,伸头一看,嘿嘿笑道:“这路数小生领教过。”
卫戗不明所以:“什么?”
桃箓举高扇子,以扇柄搔头道:“是要同归于尽罢!”
卫戗更糊涂了:“?”
桃箓撇嘴道:“这次斗得似乎格外残暴了点,不过这样也好,等他们把剩下的这具肉身玩废了,也就不必再花样百出的去夺舍,折腾的大家都跟着不得安宁,师父她老人家也省心了。”
他们,夺舍?
人命关天,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渡引已趴伏下来,头顶抵着王瑄脸颊上,无精打采机械地重复:“哑,主君……”
再看桃箓一副事不关己,站旁边看戏的架势,卫戗心下焦急,暗自琢磨这桃箓瞧着跟个大内总管似的,有没有可能采取暴力胁迫的手段,迫使他放弃见死不救的念头?
思来想去,最后却是低头拱手道:“请师兄出手相救。”
桃箓眨眨眼,拿扇沿一磕额角,如梦初醒道:“哎呀,小生糊涂了,你既唤小生一声师兄,小生又岂能让你成为望门寡!”
说罢俯身伸手,却在触上王瑄之后,表情一凛:“难怪连这么窝囊的招式都用上了。”
卫戗看桃箓表情,不由跟着提心吊胆:“师兄?”
桃箓站直身体,抬手去捋自己披散的雪白长发。
那姿态,优美的甚是赏心悦目,却看得卫戗额角青筋一撅一撅的——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搔首弄姿?
等发梢离手,再看桃箓手心,赫然多出一颗桃红色大药丸,他将那柄羽毛扇递给卫戗,拈起药丸捏开王瑄的嘴,将其硬塞进去。
虽然那药丸来历不明,但桃箓总不至于害王瑄——真的想王瑄去死,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相信再过没多久他就会血尽而亡。
所以卫戗没拦着桃箓,她双手端着桃箓的扇子,没想到看似单薄的羽毛扇,却出乎意料的沉重,幸好她功夫好,不然很有可能在接到扇子的瞬间,因为猝不及防而砸到脚背,难道桃箓是因为疏忽而忘记提醒她?
塞完大药丸的桃箓回头看过来,一脸惋惜道:“小生给你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你怎么不好好把握呢?”
卫戗:“嗯?”
“把他狠狠拍在地上,解一口被戏耍的闷气!”
卫戗:“……”
大约是因为想借她之手坑他师兄,结果没能成功,叫桃箓十分惋惜,摇头撇嘴接回扇子,才又说正经事:“你找到他的时候,可见到什么异样?”
卫戗想了想:“有两个王瑄。”
“原来师兄中意的是那怨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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