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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不时响起“叮叮”
声,她注意力被吸引,定睛看,发现是秦峥在把玩那个金属火机。
盖帽儿甩开又扣上,他指腹摩挲着机身浮雕,嘴里咬着烟,眉目冷峻,看不出喜怒。
几秒后,他手指夹着烟拿到一边,唇里吐出烟雾,“分手的事。”
她嘴角抽搐,怀疑自己听错:“分手?”
他眼底幽黑而冷,“对。”
余兮兮放下手里的啤酒,斟酌片刻,然后尽量耐着性子纠正那个怪异词汇:“秦先生,你常年在部队,不食人间烟火,可能对这些太不了解了。”
顿了下,续道,“我们两个从来没有交往过,所以就算是解除婚约,那也不能算‘分手’。
under——stand?”
话音落地,周围再次静了静。
秦峥指间的烟燃到尽头,侧目,入眼是一张精秀侧颜,万家灯火和街灯在她背后,光线中,翘鼻朱唇,轮廓柔软,脖子是白皙娇美的一道弧,往下延展,勾连着锁骨和更多绝妙风景。
风微吹,她散下的卷发轻轻摇曳,偶尔一缕拂过他手背,柔软的,冰丝一样凉。
他掐了烟头,直勾勾盯着她,重复:“没交往过?”
余兮兮神色严肃下来,“对。
虽然我们有婚约,但我们没有交往过。”
良久,秦峥弯了弯唇,笑,眸中却不带笑意,“你觉得怎么算交往?”
远处铅云蔓延过来,乌云压顶,漆黑的天穹沉闷而压抑,像要落雨。
这一瞬,余兮兮竟似从他眼中看见了薄怒和阴沉。
没由来的,她忽然有点怵,清了清嗓子道:“……反正,不是我们俩这样。”
云层更厚,天幕极矮。
秦峥目光深而冷静,半晌一勾嘴角,“我大晚上过来找你,不为这顿饭。”
她指尖蓦的抖了下。
又听他极轻缓地道:“猜猜,我是为什么?”
这人看她的眼神,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直白露骨,仿佛他为刀俎她为鱼肉。
余兮兮咽了口唾沫,心里虚了,面上却还得装得轻松淡定,只是身体无意识往后移,“我怎么知道。”
秦峥察觉,微挑眉,“你怕我?”
“……没。”
“那你躲什么?”
一来二去,咄咄逼人,余兮兮火气也蹿上过来了,音量拔高:“谁他妈躲了!”
他吊起嘴角,“一个男人大晚上来找一个女人能是为什么。”
嗓音更沉,语气低缓,却字字敲在她心尖儿上:“余小姐,你装糊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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