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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兮兮眉头往里蹙拢,转身,抬手,用力敲门。
夜寂静,楼道里空空荡荡,愈显得敲门声刺耳突兀,轰轰邦邦。
突的,一声咒骂隔着门板传出,似磨破弦的大提琴,极低极哑,阴沉暴怒:“谁他妈在催命!”
话音刚落,男士拖鞋趿拉地板的声音便紧随响起,一路从卧室逼近门前。
“……”
余兮兮受惊吓,双腿下意识往后挪。
电光火石间,门板被粗暴拉开了,与背后墙壁重重相撞,巨响震天——“砰”
!
老旧宿舍楼的天花板不堪重负,灰尘抖落,浮散在阴冷空气中。
她呼吸一紧,眼皮子掀起。
秦峥站门口,那样子,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狼,浑身杀气。
薄唇干燥紧抿,黑眸里充斥血丝,凶残,暴戾,像随时准备一口咬死入侵领地的猎物。
而此时,门外那只小猎物正仰着脖子看他,大眼圆瞪。
“……”
错愕几秒后,余兮兮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下移。
那男人只穿了条军裤,上身**。
暗光下,他结实贲张的肌肉性感延展,坚硬,有棱角,每一块儿都是长年累月训练作战的成果,有生命力,咬在骨骼上,紧硕修劲,与在健身房特意练出来的完全不同。
胸肌健硕,腹肌有八块,再下面,是两条明显的人鱼线。
可这副血肉之躯仍不完美:它遍布各式各样的伤疤,枪伤,刀痕,大片色泽偏暗结痂变色的皮肤……
余兮兮猛地移开眼,心跳飞快,两颊涨得通红。
秦峥安静片刻,认出她,皱眉,语气稍低缓几分,带一丝不确定:“余兮兮?”
“……咳,是我。”
她点点头,目光重新看向他的脸,打量着,再开口时语气里透出一丝担忧,几不可察:“听说你今天淋了雨,现在觉得怎么样?没事儿吧?”
秦峥脸色不善,“谁告诉你的?”
提起这个,余兮兮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身影,高挑干练,英姿飒爽。
她对陈梳没半点好感,静几秒,把手里的药袋子递过去,冷巴巴道:“哦,是陈梳少尉。
她刚才来找过你,敲门半天没人开,然后就走了,让我把这袋药转交你。”
秦峥静默,面无表情地回想,点了下头。
之前那阵让他几度想砍人的敲门声,原来是陈梳——云城军区陈政委的女儿,他的同校师妹。
余兮兮见秦峥没太大反应,更觉不高兴,药袋子直接往他脚下扔过去,说:“这是她给你的药,赶紧收好,别白费了人陈少尉的一番心意!”
他垂眸,浑浊视线扫过地上的感冒药,落回她脸上,“怎么,不高兴?”
她翻白眼,“好笑。
我不高兴什么?”
“别的女人给我送药。”
余兮兮咬唇瓣儿,驳斥:“她要给你送药是她的自由,我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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