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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就是战争（第3页）

姜石知道，这是因为战情太严峻。

双方都没有功夫去清理战场，这才导致这么多人活下来。

隔着老远就可以看见前面的战场，嘶叫的战马，滚滚的浓烟，飞扬的黑旗红旗，双方激战的士兵。

还有更远处的空中，几名强大的武者相互交战。

他们才是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下方的士兵，死伤多少对战局都无法产生直接的影响。

这场战争持续了多年，平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开始打仗。

只是知道有一天，祭祀大人就告诉他们，要打仗了。

然后，他们就来了。

有些人活着回去了，载着荣耀和兄弟的佩刀。

更多的人留在了这片大地，和大地星辰化作永恒。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双方的土地都不能养活这么多的平明。

他们急需减少人口基数，最好的方法就是战争。

这仅仅是为了死人而发动的战争。

可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活着回去的时候必定带着荣誉，他们保卫了自己的家园，他们都是勇士。

伤员队伍和大部队终于遇上，他们已经历尽了苦难。

身上的军服早已变得破破烂烂，只是为了分辨，在额头系上了一截黑色的布。

那是他们军服的颜色。

一群伤员投入这场战争，连浪花也没能掀起一个。

他们毕竟太累了，他们本来就该死在上一场战役中。

他们，本就不该活下来。

姜石在后面看着这场战争，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交战。

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觉得这样人一个个投入绞肉磨盘中，觉得心中堵得慌。

姜石以剑指胸，向这场战争中死去的英雄深深一礼。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就像那群千里迢迢赶来却瞬间死亡的伤兵一样，不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何在。

可是有些事就是在，不管他到底有没有意义和必要。

也不知道是什么推着我们前进，赶着去，拼着去，送死。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了两天，双方的士兵十不存一的时候双方都同时接到撤军的命令。

多少杀红了眼的士兵提着刀冲向敌阵，却被己方将军含着泪一刀斩下。

将军告诉他们，他们胜利了，他们是英雄。

可是他们明明知道，对方的士兵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安然离去。

那些死去的兄弟连命都不要也希望赢得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让他们怎么敢一路上收拾好兄弟的尸骨，告诉他们，我们胜利了吗？

双方的军队离开这个的战场，或许几十几百年后又会有他们的后代重新将自己埋在这里。

姜石没有跟着他们离开，他独自坐在这片战场。

看着死去的将士尸骨腐朽，野狼与乌鸦抢食他们的腐肉，看着将士的刀剑染上锈迹，从剑尖开始腐烂，看着一场大雨过后，从枯骨中开出的野花，在风中孤零零的吟唱，看着旁边长了一棵树，两只野鹳在那里筑了一个鸟窝，看着他们下了一窝小崽子，看着它们长大飞走，两只野鹳有一天被一只蛇吃掉……

这就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