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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听的阿蛮越来越糊涂:“等等,你找我?你又跟我有何关系,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将我遗弃的阿爹?”
刚说完,就见卫瑄的表情一愣,跟吞了只苍蝇一般,上不上,下不下的。
“瞧我,傻了。”
她一拍脑门:“你才大我多少,怎么就是我阿爹呢。
那这么说来,你是认识我阿爹阿娘的了?他们在哪儿,他们现在好吗?”
见阿蛮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全然没有半分悲伤,卫瑄不禁问道:“他们将你抛弃,难道你不恨他们?”
“为何要恨?”
阿蛮奇怪的望着卫瑄:“他们肯定有难处的,不然谁会丢掉自己的骨肉呢。
再说,这些年师父对我也不坏啊,我过的没准比他们还好呢。”
她脸上虽然笑着,心底却有些怅然的。
有谁不想在爹娘的身边长大呢?可是世间安得双全法,这些年来,她也只有很小的一次不懂事,问过爹娘在哪里。
而介琰则是风轻云淡的说他是在路边随意捡的,那年头正是饥荒之年,没准死了也不一定。
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问过了。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要埋藏在心中的。
然父母对她来说,如同埋藏在沙滩上的一粒砂砾,茫茫大海,本不抱希望,却忽然显现在眼前。
如此失而复得,如获至宝的感觉,除了叫人有些许的近乡情怯之外,就是兴奋和欢喜了。
忽略掉心底的那一丝丝异样情愫,阿蛮追问:“你当真认识他们?”
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时间,原本准备好的戏,竟然不知该不该继续演下去。
说来也怪,这个孩子,是世间所不容的所在。
她的出生,象征着背叛,孽缘。
更是因为她而引起了两国的战争,之后的瘟疫,死亡,多少人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死在那一场浩劫之中。
然而这一切的来源,都是眼前这个少不知事的女孩儿。
卫瑄不知介琰是怎样将她养大的,但不得不说,她活的让自己很是羡慕。
一个满身是冤孽的人,却没心没肺的好好活着。
而自己做为受害者,却步步为营,步步惊心,唯恐一个不查,便再无翻身之地。
他一直以为自己活的很好,身为王室,本该如此。
可直到见了阿蛮,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阿蛮还十分天真的望着他,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双如小鹿的眼眸十分过于清澄,卫瑄不忍,瞧瞧的别开了眼,嘴唇微动,带着淡淡的苦涩:“阿蛮,你知道,梦姬吗?”
“知道啊。”
她扬起脸,本想说昨日还为梦姬的故事辗转反侧一夜不得安眠呢,后来一想又怕被笑话,索性不语。
但好奇的扬起小脸:“你忽然问梦姬作甚,难不成,我阿爹阿娘是在梦姬身边伺候的?”
耳边全然是她天真的话语,望着那不谐世事的面庞,卫瑄眼中有讥讽一闪而过。
若真有那样简单,我何必如此,你此生只怕都会在碧山上无忧无虑的渡过此生,寻一个男子,生几个娃娃,恐怕,这就是梦姬为何冒死也要送出她的缘故吧。
只可惜。
他的大业里,她是最重要的一关。
欲行大事者,需不优柔寡断。
何况,当年若非是因为她,自己又何必落下这么个尴尬局面。
“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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