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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心中一紧,只觉得身体里面的血液将要凝固了。
眼前身影一晃而过,便见有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跟前,挡住了一大片光影。
亭子里的轻舞立即起身问好,恬珍与馨儿两个丫鬟纷纷躬身请安,亭子里忙作一团。
春生只低垂着头,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几步,颤颤巍巍的不敢抬起来。
沈毅堂半眯着眼,嘴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盯着春生问道:“嗯?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还说得头头是道么?”
这背地里编排主子可是大忌,尤其是这种背地里嚼舌根的做派最是为人不喜,这嚼舌根都嚼到主子爷跟前来了,按照那沈毅堂平日里的性子,定是得拖出去先赏她几板子再说。
春生只觉得快要哭了,两只手紧紧地捏着衣角,指骨发白。
见那沈毅堂声音戏谑,却不辨喜怒,春生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沈毅堂正两眼虎视眈眈地盯着她,那双眼微眯着,唇角微抿着,面上将笑不笑,让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目光她是极少在他脸上看到的,春生心中一时摸不准,只心里头打了个寒颤,小声道:“奴···奴婢,奴婢知错了···”
沈毅堂只抱着肩,故作姿态似的板着一张脸,吐出的话却是问声细语地,道:“既然错了,你想要爷如何罚你!”
春生只咬住唇角,不发一言。
一旁的轻舞见那沈毅堂面色不明,一时也不敢上前劝说。
反倒是觉得有些微微窘迫,没想到这私底下打探讯息竟被本人逮个正着,好在她原周旋形形□□的人群中,练就了一番八面玲珑的本事,虽略微有些不自在,但很快恢复谈笑自若。
又见那沈毅堂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气度。
轻舞见他穿着一身华丽深姿色翔服,头发以金色玉冠高高束起,面貌威严,又生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双目半眯着,与威严之中透着股子漫不经心的风流贵气,只瞧得人霞飞双颊。
轻舞心下一动,稍稍犹豫一番,便捏着帕子腆着笑上前道:“爷,方才我与这个小丫鬟说笑来着呢,我瞧着这个丫头生得俊俏,便想招来瞧上一瞧,结果见她妙语连珠,说话好生有趣,这才知道原来是爷书房里出来的,便心下有些好奇,问了几句平日在书房里发生的趣事,没想到刚不过说上两句便被爷撞见了。”
说着便走过去,虚扶了两下春生一把,用手中的帕子半掩着脸笑着打趣道:“瞧瞧,这样俏生生的小丫头被爷吓成什么样了···”
这轻舞也是位妙人,将‘打探’列为为‘好奇’,将打探到的□□说为‘趣事’,将如此三言两语,便将一件“居心不良”
的尴尬事给避重就轻的绕了过去。
后又随口脱出的说笑打趣,一言半语又将春生编排主子的罪责轻轻揭过了,当真是巧妙风趣的通透人。
果然见那沈毅堂将目光转移到了那轻舞身上,他见那轻舞说话婉转酥柔,娇嗔妩媚,倒也合意,又见她身材丰满妖娆,穿着见对襟收腰的长裙,酥胸丰盈,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又观那一张脸生得是面似芙蓉又含□□,且见她生得一双勾人目,醉眸微醺,媚眼如丝,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沈毅堂顿时眼前一亮,面目柔和了几分,只勾着唇角对着那轻舞道:“若是想要了解爷的喜好,直接过来大大方方地问便是,问爷本人岂不是来得更加精确。”
这沈毅堂本就是个风流成性的性子,见着了美人便忍不住调笑几番,何况还是自个的女人,只这刚回府忙得手忙脚乱,各处是饭局应酬,只忙碌得两脚不沾地了,是以这几日没得多余时间往后院去。
再加上这轻舞是刚得来的,一时还未来得及收用的,此番见她妖娆动人,便忍不住有些意动。
那轻舞见此,心中一喜,看了沈毅堂一眼,面上带了几分羞色,只连连道:“爷整日公务繁忙,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去找爷,只怕找去了,爷都忘了妾身是哪一个呢!”
沈毅堂闻言哈哈一笑,见那轻舞说话大胆风趣,心中微微一动,又见她那双柔弱无骨的芊芊细手在眼前挥动,心里一痒,忍不住伸手一把握住。
却无意间瞧见旁边立着一个低眉赦眼的小丫头,只见她微微垂着头恭敬的立在跟前一动不动,小小的身子颤颤巍巍的,说不出的怯懦可怜。
沈毅堂心中微微一愣,不知道怎么的,直觉得当着这个小丫头的面与旁人调笑心中有些不太自在,顿时,胸腔里的兴致皆随着那静默无声的身姿一同慢慢的熄落了。
沈毅堂顺势收回了将要探出去的手,又打个转一指,直指着春生道:“今日有人替你求情,爷便不罚你。”
说到这里,不知怎地又咬牙恶狠狠地告诫道:“他日再让爷听到你拿着爷的事儿四处说道,看爷不好好罚你!
好了,你先回书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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