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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真实的触感,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病房内没有灯,自窗边向外依次摆放着三张病床,每张床上都侧躺着一个身型壮硕的患者,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
秦欢乐谨慎的向前走了几步——患者动作整齐划一的向内侧身,他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难道又是“很多很多的关山鹤”
?
他扯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患者身上的被单一角,猛地一拽。
饶是再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床单下壮硕的人形,居然是一具无头的尸体,而且尸体已经呈现“巨人观”
,鼓胀变形,皮肤被撑的纤薄透亮,甚至隐约可见里面黑紫色模糊成一团的内脏。
秦欢乐倒吸一口冷气,想说玩个暗示而已,至于搞的这么恶心人吗?他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顺着病床的下沿,一些荧绿色的尸夜缓慢滴落。
秦欢乐用自己的狗鼻子一嗅,还好,并没有任何令人作呕的腐臭。
与此同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金属锁链拖地的摩擦声,“吱嘎吱嘎”
,瘆得人牙关打颤。
秦欢乐小心的走向门前,掩在木门后面,从玻璃窗边缘小心向外窥探。
“咔!”
一声木质纤维碎裂的暴击。
一把漆成红色的消防斧头由外大力劈砍下来,斧刃力透门板,几乎近在秦欢乐眼前!
“靠!”
秦欢乐惊的迅速避向一旁,斧头被拔起,再次猛烈劈下,沿着他躲闪的路径,一路劈砍而来,病房空间越缩越小,以至于不期然回顾间,竟然只剩他堪堪容身的方寸之地了。
他开始有了一种身陷囹圄又绝望无助的共情体验,心脏在胸腔内悸动,脸白气喘,每一次慌乱的躲闪只会带来更深刻无助的绝望。
困顿中,只剩迷雾一般的顶棚尚存一线突围的希望。
他快速把动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屏住呼吸,在斧头再次劈砍入墙的瞬间,瞅准机会,一脚踏到斧刃上,借力向上一跃!
周遭仅剩无尽的迷雾。
一张张惨白到透明的脸谱,似是而非的向他袭来。
它们或嗔或笑,或哀或怨,迎着他的方向,又穿过的身体,盘桓在他身侧左右。
很快,他神思开始涣散起来,一张张脸谱,如同飞舞不尽的雪片,铺天盖地,旋转腾挪,避无可避。
不知过了多久,一张浓妆艳抹的青衣脸谱由远及近的停留在他面前,黑洞洞的眼眶“魅惑”
的睨着他。
他恍然间抬起右手,陡然发现之前那把斧头居然握在自己手里,夯实的重量甚至坠的他胳膊酸痛。
青衣脸谱前一秒还妖冶的挑着眉头,此刻却倏然裂开血盆大口,血浆从五官中喷涌而出,凄厉的喊道:“杀了我!”
秦欢乐全身一震,双眼失焦,怔忡的举起手中的斧头,喉间翕动,颈上青筋暴起,手腕一转,倾尽全力的就向那恐怖的脸谱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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