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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憋着想骂娘的心情,想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差点硬生生的都憋出内伤来。
“纪队......”
缓了好一会儿,秦欢乐才开口,“这次到底几个意思?我放出来的事儿,他没再说什么?”
说到正经事,龚蓓蕾也就放下了一把上了膛的眼刀,老实回答道:“他......说不上来,刚开始我们都以为是针对你,是吧?你自己是不是也这么觉得的?可后来录像拍到了那个方脸的人是凶手,他也显得挺高兴,说案子搞定了,他也就能安心回省厅了......那感觉就像......我们所有暗自揣测过他是不是有意针对你的人,都心思特别黑暗龌龊似的,倒弄得我们都小人之心了一回。”
龚蓓蕾等了一会儿,见秦欢乐没说话,又问:“你心里也怨恨过纪队吧?你说,那个方脸到底会是什么来路,弄死翟喜进不算,还非得‘咔吧咔吧’把人给撅成拼图!
那眼睛......嘿,你是没看见那情形,有个女同事,当时看见就吐了!”
秦欢乐白她一眼,“那女同事就是你吧?”
“咔吧咔吧”
和“眼睛”
的作风,细想来实在像是宋子娴的行为艺术,纪队碍于上层压力和个人脸面,回局里敦促结案的动机倒也说得过去......秦欢乐微微蹙起眉头......但医院的监控录像,怎么有点儿通了人性的意思,从始至终都是该有的地方有,该没的地方没,一点儿不多余,一点儿不累赘......这就有些引人遐想了。
医院......是啊,市人民医院......监控录像......和这两者相关的,不是还有个老熟人呢嘛,若上天真能伸出一只无形的手左右万物,眼下还空着一个大坑等它老人家来填呢。
年枝从事封建迷信活动,骗取巨额钱财,被民警在事发当场抓了个人赃并获,抵赖不得。
翟老娘一见民警要带走年枝,想着儿子的“头七”
一过,“事情”
就不好办了,加上这些天明里暗里的辛苦艰难,脆弱的情绪突然崩溃,连哭带嚎的说要市局领导给她一个说法,死死抱着年枝的大腿不让挪窝儿。
民警听着那连着哭音儿的含混控诉,似乎像是市局某桩案子的关联人,正巧十几根断指的案子摆明了刑事案件,兴许又是一桩连环大案,索性连案子带年枝两人,一起上交到了市局刑侦支队。
局里刚结了一个大案,兵不强马不壮,再连轴转恐怕都要英年早逝。
年枝只能暂且拘留。
翟老娘一秒钟也不愿年枝离开她的视线,警员无法,只得白饶上她也跟着睡了半宿拘留室的冷板凳。
结果也巧了,后半夜刚要提年枝的时候,又赶上邻市的交警来通报,说在其市辖区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救护车的司机因为疲劳驾驶,撞上路边围栏,致副驾驶位置上一人死亡,其余乘客轻伤、重伤不等。
那司机一开始还百般抵赖,说他是因为看见了一张青色人脸,突然趴在车窗上冲他龇牙,他心里一害怕,才有了后来的应激反应。
可后面受伤的乘客不愿意了,拉着交警哭诉,说这司机以救护车的名义,一路勒索他们,那个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分明就是个“黑社会”
,一路上几次中途停车加价,恐吓着要把车上还吸氧输液的患者及家属,直接扔在路边儿,家属要报警,还被那人没收了电话。
交警警觉,即刻查了这辆救护车的车牌——根本就是民用车牌,没有挂在任何医院名下。
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司机一慌,脑袋就有点缺氧,脑袋一缺氧,人就有点缺弦儿。
他举着右手一副玉石俱焚模样的高喊:“我举报,我举报,都是延平市人民医院的安保主任王大省让我干的,是他雇用我的,都是他,都是他,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就是拿钱办事而已!”
前阵儿“1212”
的案子也闹得挺大,那边不知怎么了解到王大省是该案的关联人,两下里一协商,就第一时间通报了那边的审讯内容。
这么着一来,王大省被连夜“请”
进了市局,年枝的事儿又耽搁了下来,白白又熬了后半宿,直到秦欢乐都走进局里了,才被带往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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