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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虚职,为何非要给太子?辅国大将军统领北六州兵权,您这不等于白白将北六州的骁袍军送给了太子?咱们韩家有不少年轻武官,都是武举出身,又上过战场,远得不说,就说这次主动退婚的韩文轩,此人才干…”
韩冀掀开眼皮子,用目光止住了他的话,“所以呢?”
韩文泰被这双阴鸷的眼看的心一滞,查觉出了韩冀的不快。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韩文泰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准韩冀到底怎么想的。
韩冀放下手中的茶碗,“大易现在国泰民安,不再是四处征战的年代。
日后你只管尽心辅佐太子,待他上位后,我自会让你坐稳丞相之位。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文靳配骨之事做好。
你让韩仁多帮衬着那个婆子些,你也盯紧点,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韩冀起身出了府,韩文泰坐在榻上,望着那碗凉透的茶汤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多年苦心孤诣建立起来的骁袍军,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季天麒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韩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韩仁在门外等候多时,见韩冀离开,急忙进屋向韩文泰禀道:“宫里传来的话,说咱们王爷昨夜跟国主面谈,用北六州的兵权换了翎南郡主。
峘王被国主留在宫里一夜,逼着改了主意,现在已经让人将翎南郡主的命贴送过来了。”
韩仁说罢将怀里这本大红色命书拿出来,递到韩文泰面前,花白的眉毛蹙成一个倒八字,忍不住道:“大公子,这事太荒唐了。”
拿兵权去换个姑娘去陪葬,这桩买卖怎么算怎么赔!
“荒唐?”
韩文泰何尝不觉得荒唐,但以他对韩冀的了解,这位精明的大伯城府之深非常人所能及,“只怕他要做的事,咱们都被蒙在鼓里。”
韩文泰从榻上下来,理了衣袍,“找到会用肥遗的人了吗?”
这事韩仁倒是记得紧,“已经打探到一位南卢派的传人,再有两日就到晋城了。”
韩冀伸手折断了桌上燃着的线香,“人到了马上带来见我。”
韩仁从书房退出来,将翎南郡主的命贴送去了立雪堂。
立雪堂如今满院子的纸人白幡,各式冥器琳琅满目,韩仁每次来这儿都会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他管家近三十年,从未像此刻这般无从下手。
“大管家,您抬下左脚,艮位不能踩,那可是大公子的吉位。”
宋嬷嬷指着院子里那个放满冥器的八卦大圈,对韩仁说,“到时候大公子一急上了你的身,莫怪咱们没提醒过您!”
韩仁蹭地一下从那一堆纸人冥器中跳出来,站定以后又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脚下,心道这立雪堂果然晦气。
也不知那个小王爷在种地方呆久了,将来能出落成个什么怪物。
“命书我给你放地下了。”
韩仁将东西搁在脚下,扭头就走。
这院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宋嬷嬷捡起这本大红色镶金边的命书,急忙回了西屋告知李小浮。
韩平安一整夜呆在茉风院,这会儿还没回来,李小浮由丹儿扶起来,坐在桌边细细看着翎南郡主的八字。
“王爷果然有办法,那就按我说的继续吧。”
宋嬷嬷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这两日身上越来越懒,但她觉得精神还过得去。
就是指甲太绿了,自己都看不下去,“你去给我找点蔻丹,我得把指甲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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