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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但是却没有一丝颤抖,她看着楚离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她是为我死的,我要进去。”
楚离看着青夏坚持的脸孔,霎时间只觉得一阵恍惚,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青夏霎时如同一阵风般奔了进去。
即便已经见惯了杀人的场面,生平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也不计其数,可是见到香橘的那一刻,青夏还是不由得捂住了嘴。
满身白布的包扎已经被拆开,露出狰狞的伤口,一张焦黑的脸孔看起来有如地狱恶鬼一般,看起来阴森可怕。
一把尖刀插在胸口处,鲜血流满整张床铺,到处都是腥臭的鲜血。
青夏的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红,双手紧握,指甲都插进了血肉之中,手腕处露出青色的脉络。
楚离从后面走上前来,将青夏缓缓的抱在怀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温暖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将青夏紧紧包围,她靠在楚离的怀里,牙齿咬着下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香橘,好似要喷出火来。
来到古代一月,香橘就是她最亲近的人,始终不离不弃的陪在她的身边,乖巧、可爱。
如今,看着床上那具焦黑模糊的血肉,她根本无法将那个东西和年轻的香橘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自己,她是不会死的。
若不是自己,她现在还会好好的活着。
“别难过,”
手臂渐渐收紧,楚离垂下头来,少有露出温柔的神色,“我会叫人厚葬她,你放心吧。”
“放开我。”
冷静的声音突然自怀中响起,楚离眉毛一扬,眼中一丝精芒闪过,淡淡的松开了手。
青夏缓步走到香橘的床边,认真的看着香橘的尸首,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去,眉头一皱,一把拔出了香橘身上的匕首。
“啊!”
一阵惊呼声同时从门外传来进来,楚离站在门口,不露声色的看着青夏的动作,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外面的香唯立时哭着说道:“是我最先发现的,我进房里给香橘姐姐送药,没想到她竟然自杀了,我……”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
青夏突然转过头来,一张锐利的眼睛有着刀锋一般寒芒,她紧紧的逼视着香唯,沉声说道:“还有,谁告诉你她是自杀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青夏话音一落,屋外霎时传来了巨大的嘈杂之声。
香唯神色一呆,随即连忙辩解说道:“我看她脸上的纱布被解开,旁边还放着镜子,以为,以为是…..”
“以为她看见自己可怕的样子,因此想不开,于是自杀了?”
“是,是,奴婢,奴婢是这样以为的。”
香唯面色惨白,连声说道。
青夏冷笑一声,缓缓的走上前去,冷冷的看向香唯,沉声说道:“先不说她有没有可能这么早苏醒,你来看她的手,她五指都已经被烧坏,上面涂满了药膏,若是真的是她自己拆开纱布,为什么只有里面贴近脸部的地方有药膏而外面没有?更何况昨夜她被困火中长达一个时辰,双眼红肿,半个月内绝没有可能清楚视物,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相貌全毁?再有,她这把匕首是哪来的?她身受重伤,无法下床走动,又是怎么去找到一把匕首来自尽的?再有…..”
青夏目光森冷一寒,凑近颤抖的香唯,冷声说道:“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有这么利落的身手,可以这般准确的一刀致命?”
香唯被青夏气势所迫,嘭的一声坐在地上,大声哭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圣明!”
“我当然圣明!”
青夏厉喝一声,一把掐住香唯尖瘦的下巴,沉声说道:“要不要让我们来猜一下小香唯的身份,你一个贵族家奴出身的二等侍女,从来没在奴者库当过差,为何手上会有这么厚的老茧?你呼吸舒缓,脚步沉稳,我之前还只当你是个练过武艺的丫头,没想到你这般丧心病狂,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娘娘,娘娘在说什么?”
香唯嘶声大哭,一把跪在地上抱住青夏的大腿,惨声说道:“香唯和香橘姐姐同时入宫,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去害她。
香唯是长女,家中弟妹众多,常做些粗活,下人的手怎能像娘娘这样的贵人般柔软香滑?香唯刚来兰亭殿一日,知道娘娘心情不好,做事自然小心谨慎,连走路喘气都不敢大声,娘娘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就来怀疑香唯是坏人……”
小宫女哭的悲切,外面的人也是窃窃私语,青夏淡笑一声寒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哪里露了马脚,一般的宫女到了这个时候,还哪能这般口齿伶俐的辩解推脱,可你反而像是早就想好说辞一般,你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谁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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