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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悟虚仰躺在厚厚的软床上,盖着绣着朵朵桃花的锦被,酣然入睡。
迷迷糊糊中,似乎自己来到了一处宏大的喇嘛庙前,那喇嘛庙正门大开,门上有一块匾,上面有蒙汉两种文字,写着“天源延圣寺”
字样,悟虚迈步进去,但见里面古木名花,撩人眼目,却不曾看见一个喇嘛,也不曾听闻念佛诵经之声。
。
悟虚走到大殿,推开门,但见金碧辉煌的佛堂上首依旧供奉着“燃灯佛、释迦牟尼、弥勒佛”
三尊前世现世未来佛,巨大的香炉中插满了香烛,将殿内变得烟雾缭绕,檀香遍彻,又有经幡丛立,木鱼蒲团若干。
忽然有一名妙龄女子凭空出现,面戴纱巾,穿着暴露,脖子和四肢都佩戴着玛瑙珍珠物件,在那里脚踩蒲团,自顾自的做出许多怪异的动作和肢态,有点像舞蹈,又有点像杂耍。
悟虚站在宝殿门口,呆呆得看着,那女子却突然扭腰转身,作飞天状,直直地向着悟虚飞了过来。
顿时,悟虚只觉香风扑面,两支雪白如藕的芊芊玉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肩上。
那女子头部和悟虚头部靠得很近,间隔只有半寸,身体却是横着漂浮在半空,如鱼儿水中游,如燕儿风中飞。
悟虚隔着面纱,看不清其容颜和眼神,却生平没曾被女子如此靠近对视过,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握住那嫩滑的手臂,想要将其推开。
只听一声娇咛,悟虚睁眼一看,一个女子扑倒在软床,软软的肩膀压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几缕青丝散落在两人之间。
悟虚大惊,急忙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衣衫,发觉都是完好无损,方又将此女细看,认出正是上半夜为自己歌舞一曲的女子。
在这种暧昧而诡异的情境中,悟虚满脸通红,又羞又怒地轻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到了我的床上?”
那名女子顿时露出凄苦之色,眼圈发红,好半响,才语带哽咽地说,“上师息怒,奴家赵彤,被强人所逼,无奈躲到上师此处,还望上师大发慈悲,不要将奴家赶了出去。”
说完,将头垂在乌黑的秀发中,压在悟虚的手臂上,轻声啜泣着。
那女子转头压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两片朱唇轻轻地吻在悟虚手臂之上。
悟虚一阵头痛,又觉得右手臂伴随着这女子的啜泣声传来若有若无的酥麻感,连忙一边抽开手,一边说道,“你且先起来,有事慢慢说。”
话音刚落,便听得“哐啷”
一声,房门被人用脚大力踢开。
悟虚急忙站起来,撩开床帏,便见几个摇摇晃晃的男子,有老有少,闯进来站在屋子中间,大声嚷嚷道,“不知是哪位喇嘛,竟然喝醉了,还强霸着彤姑娘?”
却原来是那处王公子席上的几人,寻了来。
悟虚看着几个汉人模样的醉汉,不觉愣了愣。
现在喇嘛地位超然,这几个汉人,居然敢如此嚣张?悟虚不慌不忙地走下床,穿上喇嘛教大红僧袍,沉声问道“尔等是何人?居然如此无礼?”
那几个人中,有一二较为清醒之人,看见悟虚身上那代表喇嘛教中真人地位的大红僧袍,止住其余人,急忙上得前来细看,立刻惊声叫道,“啊,原来是莫恩上师,在下宣政院副使察哈尔。
不知大师何时回京的啊?三皇子殿下他们呢?”
悟虚想不到在此处遇见了认识莫恩的察哈尔,还问起三皇子等人,想了下,合掌说道,“原来是察哈尔达人,三皇子他们还在黄河工地上,小僧有事先行回京了。”
那察哈尔似乎和莫恩比较熟络,喷着酒气哈哈大笑,走到悟虚跟前,一手抓着悟虚的僧袍,一手撩开床帏往里瞅,嘴上说道,“上师回转京都,便一个人躲在这月疏阁藏香温玉,想是在外奔波,憋屈得很。
走走,我们到王公子那边再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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