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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强横的装甲冲击下,混乱的西区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平静。
与此同时,从军区司令部开来的突击集团,也以十余辆坦克为先导,在数十辆装甲车的护卫下,分从不同方向进入了东、南、北三个居民区。
神情冷肃的谢治平站在指挥车上,威武的将军服上套着满装弹匣的武装带,一枝m5g43突击步枪横架在射击孔边,随时准备攻击任何敢于上前的目标。
“这个年轻人说得没错,我们的确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命令各部队按照预订计划立刻展开行动,尽一切力量疏散群众——”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将军,而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士兵。
谢治平非常明智的交出了手中的指挥权,这不是懦弱和无能的表现,而是一名老军人具有的责任感,促使他让出了拥有的权力。
如果对手是敌国军队,谢治平的确能够充当一名合格的将领。
但是在肉眼无法捉摸,也没有任何前人经验可寻的病毒感染面前,他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林翔驾驶着突击车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眼前不断闪过谢治平苍老决然的身影。
“放手去做吧!
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整个计划。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成都战场的最高决策者——”
一个观念守旧却并不糊涂的老人。
单就这点而言,他的确值得尊重。
“嘎吱——”
浑浊的泥水使轮胎有些打滑,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林翔猛然踩下刹车,伴随着巨大的惯性,整个车体从侧方向横滑出去,轻快地冲进了街道旁边的岔口,
粗大的立式门柱上挂着一块被雨水浸透的白色竖牌——“成都市第三公共汽车场”
。
上百辆红黄相间的公共汽车,静静地排列在平整的水泥广场上。
细密的雨水撞击着车头倾斜的玻璃面板上,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
声。
十余名身穿蓝色工装制服的男女,围站在挂有“总调度室”
木牌的房间门前,神情焦急又略带几分惊喜地望着从突击车上跳下的这几名军人。
“哪位是刘站长?”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林翔顾不上客套,直接在人群里搜寻着自己的目标。
“我,我就是刘建国。”
一个身材中等,胸前挂着“副站长”
标牌的中年人忙不迭应声走上前来,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来。”
成都拥有上千辆公共汽车,作为执行疏散计划的重点部门,客运公司在两周前就已经被军方控制。
虽说有半数以上的车辆随同先前出发的客运车队已经离开,但是仍有相当一部分存留在各个车场,加满油料备好配件,随时听候调用。
单靠这点运力,不可能同时满足几百万人,但它们至少能够保证一部分人安全逃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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