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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与回忆相逢(2)
“我也等过他,你不明白我和他的事,如果等不来他,结果出了意外的人是我,你会让他给我陪葬,就因为他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没让你给他陪葬。”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院里守着他掉眼泪,人都这样了,以前的事统统不重要了,他死了我为他守寡,残了我照顾他下半辈子,这样很感人,很伟大,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伟大,我不要别人为我感动,现在我有我的生活。
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因为车祸躺在医院里,我能做什么?姚起云和我七年前就彻底地结束了,我不想再谈谁是谁非,但是他对我而言和陌生人已经没有分别。
你可以说我欠你的,欠爸爸的,因为我不孝,但是我不欠姚起云任何东西1
薛少萍紧紧地捏着肩包的细带,抽了口气,“你现在的狠心究竟是跟谁学的?”
司徒玦没有说话,或许她只是学会了自保。
研讨会结束得无波无澜。
司徒玦代表她的受聘机构发布了一个简短的行业报告,在傅至时的带头推动下,多数参会厂商对她的报告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会后,傅至时与谭少城出面极力劝她多留几日,司徒玦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定的计划次日返程。
出发当天,她去医院再度探望了姚起云,尽管医院按照司徒家的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地抢救,但他仍没有好转的迹象。
薛少萍也不再和司徒玦说什么,司徒玦坐下来的时候,她甚至很客气地给司徒玦倒了杯茶。
司徒玦喝了一口,说不辛酸是骗人的,但比难过更深的是无力感。
都说血浓于水,可他们却总把彼此逼到无路可退。
薛少萍的腰让她站不了多长时间,坐下来也只能是略略佝偻着才会好受些。
她和司徒久安一样,今后只会越来越苍老。
这种感伤让司徒玦再也没法佯装视而不见,她试着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开,她说她必须回去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但是如果他们愿意,她可以回来,从姚起云身上接过本该属于她的担子,陪着他们,照顾他们,甚至他们可以随她一起去国外去生活,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二老肯忘了过去,说一句“你还是我们的女儿”
,而不是“嫁给姚起云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
。
薛少萍却淡淡地说:“我只有一个儿子。
你有你的生活。”
赶赴机场之前,司徒玦还是去了姚起云住的地方,让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他出事时带在身上的钱夹。
薛少萍坚持没有把她交给司徒玦的东西拿回去,钱夹就在一堆零散的物件中,里面的现金和卡摆放得整齐有序,一如姚起云往常的作风,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司徒玦甚至想过里面也许会有一两张旧照片,事实上并没有。
正当司徒玦为妈妈给她钱夹的意图而困惑时,她在钱夹的内层发现了几根长头发。
那几根头发被归拢成小小一束,规整地存放着,很明显它们出现在那里不是无心的巧合,而司徒玦随后拿起它们与自己当时从头上拔下来的发丝做比较,无论是发色、长度还是卷度,别无二致。
那是洗手间的激情过后她唯一留在他身上的东西。
如果说这头发只是让司徒玦震惊,那么,当她用钥匙打开姚起云住处的那一瞬间,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七年后她回到从前的家,却发现家里的每一处布置和摆设都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姚起云几乎把当时司徒家大部分的旧陈设都搬到了他的“新”
住处,尤其是司徒玦楼上的卧室,和一楼她曾住过、后来属于姚起云的那个房间,可以说被完完整整地迁移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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