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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好听闻了张家田的奇遇,心里很高兴。
三姨太太油嘴滑舌,总拿她和张家田开玩笑,并且一提张家田,就一脸轻蔑的说他是“看大门的”
。
叶春好虽然不爱张家田,但总觉得自己和他是同一阶级的,三姨太太这样瞧不起人,她嘴上无话可说,心里可是不大痛快。
如今张家田虽然还是仆役身份,但至少不是“看大门的”
了,总算是有了一点进步。
她终于还是给张家田送了一小篮包着洋纸的花旗橘子,另加一小罐茶叶。
张家田收下了,见她要走,忙追着说道:“春好,你住的那个地方,我不方便去,你要是有工夫了,就常来瞧瞧我吧!”
叶春好听了这话,心里另有一番计较,但是不露声色:“好。
二哥你也好好的干,我看你现在这样自食其力,比先前那样好得多呢!”
她是要拿大道理勉励他一番,但张家田听了,就以为她是在对自己提要求——当然呀!
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懒汉、受穷挨饿呢?
“放心!”
他对着叶春好笑道:“我现在不像先前了。”
叶春好含笑点了点头,离了此地回到了三姨太太的院子里。
三姨太太终究不是有恒心的人,读了这几天书,便觉得腻了,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叶春好闲了几天,倒是有些不安,感觉自己是白吃了人家的饭。
进院之后直奔了上房,她想问问三姨太太到底要歇到哪天,可是一掀帘子进了门,她一声“燕姐”
还没喊出来,慌忙就又要往外退。
她没想到,雷督理来了。
三姨太太拥抱着雷督理,连说带笑的来回摇晃着他,而她进门时,雷督理正好做了个动作——那是个不起眼的小动作,但偏巧就让她看见了。
她看见雷督理一挺腰,用小肚子那儿顶了三姨太太一下。
这个动作的意味,她是事后才反应过来的,当时她想都没想,凭着直觉便跑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住的东厢房,她倒臊了个满脸通红。
而上房一直没动静,直又过了三十多分钟,她隔着玻璃窗,才看见雷督理推门出来。
然而雷督理并没有径直离去,而是直奔着她这屋子走了过来。
在窗下站住了,雷督理抬手一敲玻璃窗。
叶春好隔着窗子望向他,就见他对着自己一招手。
抬手理了理鬓发,她强作镇定的走了出去:“大帅。”
雷督理问道:“燕侬说,你懂英文,是吗?”
“懂一点点,不算好。”
雷督理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皱巴巴的信封:“劳驾叶小姐帮忙,把这封英文信给我翻译成中国话。”
叶春好迟疑的笑了一下:“大帅怎么想起找我来翻译了?我连中学都没毕业,我的水平……”
雷督理收回了信封:“不肯帮忙?”
叶春好连忙摆手:“不是的,您——您要是不怕我翻译得糟,那我就试一试。”
雷督理把信封重新递向了她,这回,他笑了一下:“辛苦,回头谢你。”
说完这话,他是走了。
叶春好回房打开信封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原来这封英文信似乎是个律师写给雷督理的,信上的语句,全与离婚一事相关。
“这信虽然私密,可也用不着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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