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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接过太子奏表,翻了翻后,阖上。
“太子冤枉他们二人了,是朕,下达旨意让王统领去给林良娣宣旨。”
圣上抬手:“都起身罢。”
二人感激涕零:“谢圣上。”
晋滁站直身,直视御座上的人:“敢问圣上给林良娣宣的何旨?”
太子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殿内气氛随之一窒。
“宣旨,赐死。”
晋滁血液逆流:“敢问圣上,林良娣犯何罪?”
圣上诧异:“你这是在质问朕?那林氏女不知廉耻,单单是蛊惑储君这条,就是死罪,你难道不知?”
圣上这话直接导致文官队列的林侯爷仓皇出列,淌着冷汗匍匐跪地。
可无论是圣上还是太谁也没看他。
天家父子隔空对视,沉寂的表象下藏着什么,谁也不知。
退朝之后,晋滁单独将王统领与九门提督叫住,眍的双目看向面前脸色僵硬的二人:“尔等项上人头,千万给孤留好。”
此话一出,何人不心惊肉跳。
不是没料到经那事之后,太子与他们势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待正直面太那毫不掩饰的杀机时,这来自一国储君的凛凛杀意,当让他们没法做到安之若素。
自此过后,他们愈发坚定不移的朝陈王队伍倒戈,甚至不遗余力的拉拢其他朝臣,不惜代价的为陈王的势力增砖添瓦。
为他们明白,一旦陈王将来败下阵来,其他朝臣的命运几何他们不知,可他们二人的命运绝对是钉死的,必死无疑。
除了拼尽全力的推陈王上位,他们没有第二种选择。
晋滁回府后招来亲信,吩咐:“看死王家与余家,放跑一人,孤拿你试问。”
日子如水一般的划过,不知不觉,春与夏皆从指间划过,时间来到了建武四年的九月。
这段时日朝堂上平静似水,没有朝臣预想中的暗潮汹涌惊心动魄,太子在那次发难王余二人被圣上驳回之后,似乎就此作罢,这半年来竟没在朝堂上为难他们分毫。
甚至连陈王党派上蹿下跳,太子也能做到视若无睹,任其声势壮大。
可所谓反常为妖,太子越这般不作为,陈王党的人反而就越慌,越慌人心就越浮躁,也越容易出乱。
太子党派的人依旧按部就班的工作,除了定期向太子汇报情况,似乎并无其他大的动作。
可每每朝堂上太子目光平静的扫过他们时,陈王党派的人都觉泰山压顶,总觉有不妙预感,渐渐笼罩心头。
他们隐约感到冥冥之中,太子貌似在部署什么,似乎已到了收网之时。
太子府,田喜哄好小皇孙入睡后,就挥退了殿内的其他下人,一个人静坐在摇篮前,看着小皇孙睡熟的脸庞出神。
自打半年前太子府惊天之变后,他的左腿就废了,出入都需要拄拐,这也意味着他彻底断了随从太身边的资格。
被打发来看顾小皇孙,按理说也是太对他的看中,可关键是,这半年来,太子来看望小皇孙的次数屈指可数。
饶是有几次他按捺不住,特意寻了由头让奶嬷嬷抱着小皇孙去主殿,也都被太子以公务忙为由给拒见。
田喜心头发凉,他最怕的就是太林良娣一,迁怒了小皇孙。
毕竟,林良娣出事那日,正是皇孙庆生之,再结合世俗传言,他很怕太子钻了角尖,认为是皇孙克死了亲娘。
若太是因此而迁怒皇长孙,那皇长孙的前程,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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