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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能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魏氏草创,靠得是今上,如今五鼎食,看着贵不可言,可若是下一代君王非魏氏外孙,很快,魏氏便会沉寂下去。
创业何其不易,他哪儿能容得眼看自己创下的家业灰飞烟灭?定要一力扶持太子的。
这事还不致弄得人尽皆知,是不能与幕僚、僚属说的。
魏师说与几个年长的子侄:“若能将这十二郎放逐出京便好。”
小小年纪就如此阴毒,等他长大,定会谋算储位,不如趁他还小,先弄出去。
可算计皇子,哪儿那么容易?不说夏侯沛还什么事都没做,什么把柄都没留下,少数几次出现,都是温和有礼,与人为善,单是那崔氏,能眼睁睁看着外孙为人攻讦吗?光崔玄那张乌鸦嘴就很让人忌惮,他从无失手的时候,万一再像他爹说哀太子那般说一说如今的太子,岂不是动摇人心?
魏达年届三十,是个极为谨慎的人,现在京兆任职。
他想了想,道:“六百年崔氏,姻亲遍布朝野,儿以为不可妄动,结此大敌。”
魏师也知如此。
辗转反侧一夜,想如何能将诸王都调遣出京,只留太子在京,都不得法。
倒是魏师次子魏琼,让他想出了个办法。
这办法,很阴险,叫做,借刀杀人。
隔日同魏师一说,魏师大悦,道:“此法甚好,再细想之,完善起来,待使节们离去,便可实施。”
魏琼顿时志得意满,同样在场的魏达与魏善听得一阵皱眉。
魏达是觉得被弟弟抢了风头,魏善则是纯粹不赞成他伯父这般小打小闹。
在他看来,如广陵王这般自身能力强,又有有力外家的皇子,要么一击毙之,要么别得罪他。
旁的,就算让他出京,他不会回来吗?更何况,广陵富庶地,让他去,谁知过几年他会成一个什么样,到时天高路远,更不好下手。
更别说他觉得魏琼那法子,悬得很。
同属魏氏,荣辱与共,魏善忙谏说,力陈此法之弊,魏琼不悦:“善弟尚在进学,不知朝政,就不要随意点评了。”
魏师以为然:“试试,不行,也没什么损失。”
又对魏达道,“阿达性谨,此事交予你,务必谨慎,有什么难处,有什么要调遣的,说与我,时时商议。
莫自作主张!”
魏达转怒为喜。
魏琼转喜为怒。
魏善看他二人这蠢样子,急得要命,这是能试的吗?凡事,做了必留痕迹,哪怕十二皇子眼下小,无自己势力,不能细察,崔氏是死的吗?他真想劝说魏师有仗打领兵立功,平日安安静静做个大将军就得了。
可魏师不可能听他的,他连魏会的话,也不大听得进去,何况是侄儿呢?
魏善只好干着急。
就在魏氏父子伯侄说话的同时,被他们议论的夏侯沛正跪在庭院前思过。
天一亮,夏侯沛便往长秋宫问安,不等她将疑惑说来,皇后便道:“昨日风头大盛,可觉得快活?”
夏侯沛便明白,她阿娘已尽知了,她也的确太沉不住气。
什么辩白也没有,夏侯沛老老实实地跪下,只道:“阿娘消气,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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