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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固认得那箭,说道:“这箭是三年前,从将作那里得的,”
他极力回忆与这箭有关的事,不多时,便想了起来:“三年前取箭是为畋猎。
畋猎之后,收拾了箭矢来登记时,臣便问过,那会儿,说的是殿下射出去后没找回来。”
一般能查出主人的东西是不会乱丢的,更何况是兵械?
皇帝已经很不悦了,看向太子。
太子想了半晌,仿佛是有这么回事,便道:“确是如此。
有三两支箭遍寻不得,见天色不早,便算了。”
不止那一次,还有几次也是如此。
皇帝让太子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他大臣也是目瞪口呆。
御用之物,东宫之物,能乱丢吗?不止是最尊贵的君与储君,其他人亦如此,要是被人弄走,做点文章,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
太子做太子太久了,十余年,都是弟弟们还没长大,父亲多有疼爱,毫无危机感,等到近两年,他知道担心之时,许多事都做下了,许多习惯也养成了。
太子缺少警惕的罪魁祸首其实是皇帝,皇帝不止一次地在私下在人前说过,这天下将来是太子的,这般言语,怎能不让太子放松?他有东宫之名,而无东宫之能。
皇帝气得不说话了,总得有人来说。
廷尉便道:“此只殿下一家之言,您说箭射丢了,可有人证?”
太子一看掌固,掌固忙道:“有,臣知之,那时整理箭矢的人也当知之。”
廷尉皱了下眉,犹豫片刻,还是说了:“都是东宫之人,与殿下休戚相关,做不得证。”
直白点说,太子的人,不就是任太子驱使的?事情已发生三日,套口供也早该套好了。
边上众多大臣都在听审,太子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怎么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
魏会着实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了一句:“当时,殿下是与何人一同狩猎?”
太子连忙回想,道:“与诸多俊彦一同,还有二郎、三郎也在。”
一面说,一面去看夏侯衷与夏侯恕。
夏侯衷与夏侯恕一同起身,夏侯恕先道:“三年前的确与大郎一同狩猎过一回,只是丢箭之事,并无印象。”
夏侯衷也是一般说辞。
太子急得额头冒汗,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是十二郎遇刺,为什么就牵连到他了,他怎会派人行刺十二郎?
在刑部尚书眼中,就算太子真的丢了箭,也不能说明不是他做的,箭是遗失了几支,又不是丢光了。
只是看看焦头烂额的太子,再看看面色已极难看的皇帝,忍下了没说。
他厚道,自有人不厚道,苏充说了:“别说太子不能说明箭弄丢过,就是证明了,也不能证太子之清白。”
除非能查出谁捡了箭,再查出捡了箭的人果真做了这事,不然,不论是不是太子做的,这桩暗杀亲弟的罪名,只能加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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