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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张子初一口应诺下来,人家都追上门来了,再不去,也未免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董听理见他答应得爽快,笑得更加灿烂,甚至还带着点妩媚。
本来,一个男人家的笑容怎么都不能用妩媚两个字来形容,可张子初硬是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这种表情,在心底暗暗打了个冷颤,不知这家伙的性取向有无问题。
两人出了旅馆,说说笑笑,不几步路就到了洞庭湖边。
这让张子初暗暗惊奇,今早从火车站到洞庭湖,好像还有一段不短的路,怎么从火车站边的旅馆到洞庭湖就如此之近?
董听理没有发现他的惊奇,兴趣盈然地指着远远的君山说:“其实游洞庭湖,最好的时间就是春晚明月之夜,在波光月光间登上君山,领略这湖山之美。”
“可惜没船!”
张子初叹了一声:“我们就沿着湖边走走吧。
不能登山,遥遥相望,也能感受到君山的绝世风姿。”
董听理笑着说:“谁说没船,那不是吗?”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就见一叶扁舟浮在码头。
舟身洁白如雪,帆杆轻扬,长桨似翼。
他领着张子初直下码头,十分熟练地将张子初让入舟中,解缆放舟,试了试风向,升起洁白的风帆说:“天公做美,今天风向正好送我们入君山,省了划桨之劳。”
张子初满腔疑惑:“看来这只船好像是你家的吧!”
董听理点头说:“不错!
既然月夜邀张兄游洞庭君山,又岂能不备船?”
张子初心里越发怀疑,但随着舟行湖上,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湖光山色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全然忘了要打听董听理的底细。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
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
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
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
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
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张子初长吟完毕,又感叹一声:“虽然春月和秋月不同,但这首词不仅说尽自己襟怀,更说尽这洞庭风色。
不愧是我老张家的人啊!”
前面还说得一本正经,到最后一句却露出几分小流氓的性情来,惹得董听理一阵轻笑:“洞庭、君山、岳阳楼,诗文佳篇极多,可惜没有我们老董家的!”
张子初说:“要不,董兄现在做一首,也好补补老董家的缺憾。”
董听理摇头说:“真正的文章,本应感天地造化所浑然天成,又岂是随便一说就能做出来的?我们还是看风景吧,要说诗的话。
那些风景都已古人给写尽了。”
张子初拍手称是。
的确,正如范仲淹曾说过的,因为洞庭湖独特的地理位置,迁客骚人经常会在此羁留,自然写尽附近景色,又经时间选择,能留下来的,全是精华,后人拍马都赶不上。
“本是昆仑山顶石,海风吹落洞庭湖。”
说的是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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