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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七拐八绕的,终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
年枝先把自己的手绢帽子戴上,又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桦树皮小酒壶,在雪地上淋淋洒洒的画出一个圈儿来,随即开始了她的“表演”
。
两人折腾了半天,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熟悉了一些之后,翟老娘想法更加偏执,也不像最开始那样畏惧年枝的“威仪”
,一叠声的催促着,“年枝姐,你别这样不愿使力气,我的棺材本儿可都掏出来给你了,你要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回去卖房子,可这事要是不成,我可是绝不会轻易被你打发回家里去的。”
她冷声说完又软言哄求,“咱们乡里乡亲,又是熟人介绍的,我儿怎么也能叫你一声大娘了。
咱都是当妈的,我的这颗心料想你也能体谅,你就帮帮我,也心疼心疼你大侄儿吧。”
年枝听这些话,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拿粗糙的大手划拉了一把脸,哀怨的叹了口气,“碰上你啊......”
她把后面那句“算我倒霉”
又噎了回去,毕竟拿人手软,看在那笔不义之财的份上,硬着头皮从地上捡了块尖锐的石头,向地面挖掘起来。
“我这人就是心软,见不得别人吃苦,行了,你的事儿我哪能不上心呀,我使的力气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呢。”
年枝两手并用,“我再往下挖一挖,兴许刚才雪太厚,接不着地,才没圈着魂儿,也是正常。”
翟老娘立即来了兴致,想着人多力量大,也学年枝的样子,捡了块尖锐的石头,有样学样的跟着一起向地下掘着雪。
挖着挖着,就碰到了一个硬物。
年枝还以为是挖到了冻土,扔了石头就打算停手了。
翟老娘却好奇的拿手向下一摸,几下抠出一个盒子来。
俩人都是老花眼,此处又是黑灯瞎火的,更看不清楚了,年枝还以为她捡到了什么值钱货,一把抢过来,嘴里故意吓唬道:“别是什么邪祟,还是我先看看。”
她打开盒盖,就着惨淡的月光,眯着眼睛一瞧。
“哎哟妈耶!”
年枝大叫了一声,只见那小铁盒子里头,赫然是一截还没完全腐烂的断指——指尖上还带着片青紫色的指甲。
她吓得没头没脑的将那盒子远远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边嘀咕着“有人锁胎灵”
,边翻身手脚并用的往远处爬。
不过没几下,就被合围过来的民警们摁在了原地。
此后经过对这附近进一步探查,又陆陆续续挖出了十几个装着断指的小铁盒。
离这儿不远矗立着几座孤楼——是延平市卫校的宿舍楼。
女生宿舍的背阴面,能遥遥望到修车厂这边。
今晚警察的行动,也是源于女学生的报案,说远处那片废弃修车厂到了晚上,尤其后半夜,总闪着簇簇小光火,实在骇人。
没想到民警一布控,居然发现了这些......哦,还连带着两个倒霉蛋儿。
带队指挥的警官站在那间女生宿舍楼里,向远处遥遥一望,听着步话机里传来的最新反馈,不禁暗自摇头咂舌起来,“没想到,你们这儿还是个坟景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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