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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子夏飘雪却无丝毫惧色,仰头笑得目中无人、跋扈张狂,“你以为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拦得住我!
你以为你亦练了那‘莲藤神功’便可与我匹敌?笑话!
莫说你如今病体缠身,便是你筋骨强健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起阵!”
桓珏一声令下,数十个白衣人影瞬间从他适才所乘之船中飞蹿而出,组成一个诡异的阵型,为首之人长袖如剑似蛇凌厉地攻向子夏飘雪,子夏飘雪脸色一变抽剑反攻,一时间短兵相接、刀光剑影。
子夏飘雪每变换一个招数,那白衣阵型便随之发生相应的改变,子夏飘雪以一当十却不见丝毫弱势,那阵仗之中每变换一次阵型便更替一个主攻之人,交替轮流,亦不见败于下风。
片刻之间已过了数十招,子夏突然一合掌将那长剑分为两柄,左右齐攻,原来他手上的那柄剑竟是由两把剑合在一起的鸳鸯剑。
显然,他的这招并不在桓珏排练此阵的预料之中,那白衣首刺虽然仍旧频频地格、洗、劈、砍、撩、提、抽、带、崩、点,却慢慢地有些吃力。
见状,桓珏一个飞身加入阵中,方逸拦也拦不住,有些气急败坏地干瞪眼。
那阵型以桓珏为中心组成一个扇形圆弧风卷残云般袭向子夏飘雪……
而此刻,西陇战船上的一些将士突然开始面容抽搐,不少人手脚瘫软陆续倒下,却并无致命症状。
延津城头亦有香泽将士晕倒……
所有人都因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注意到渐渐阴沉的天色早已浓云密布,而清晨还温婉如飘带的樊川江此刻已然开始隐隐波动,似有巨兽潜伏其中随时都有可能翻江倒海……
而我,正焦急地全神关注于那场眼花缭乱的拼斗中,桓珏和子夏的对话更是让我云雾缭绕不明所以,亦没有注意到方逸正面目狰狞地向我步步逼近。
待我忽觉耳侧有冰凉锐利破空而来时,方逸的手刀已然离我只有寸余,我大惊,向后一退避开。
“妖女!
一切皆因你而起!
今日我便除了你替天行道!”
方逸再次举掌向我劈来,我连连后退避让。
“陛下!”
赵之航惊呼出声,“快!
护驾!”
一个身影跃下城头涉江而来,来不及出手挡开方逸的攻势,便直接将温热的银白色身躯挡在了我的面前,在我还未来得及看清的瞬间接下了方逸使尽全身气力所出的致命一掌,身形一跌,落下船头,直直向翻滚的江水中坠去。
雨水夹着雷霆万钧之势劈打而来,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巨浪翻卷近在咫尺。
待我反应过来时,我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跃出船头,与他一同坠入了樊川江暗流变幻的滔滔江水中……
康顺廿一年六月初三,香泽、西陇延津城外樊川一战传为奇谈。
时,已逝三年之薄荷云氏重现世间,举世皆惊,以为不祥之兆。
两军尚未开战,便有将士无数折倒,后查证属实乃中奇门之毒“化骨散”
,疑为隐秘多年之五毒教重现江湖所为。
香泽皇与薄荷云氏同坠江中,恰逢樊川江十年一怒“龙翻身”
,江底激流无数、变幻莫测,恐凶多吉少。
香泽皇生死未卜,香泽国一时群龙无首,赵之航与云水昕齐力助安亲王肇兰茂为摄政之王代理朝政,玉静王一派蠢蠢欲动,一时间朝野暗流动荡;雪域妖王重伤而归;西陇皇归朝后重病缠榻,国师方逸被罢官免职投入狱中。
雪域、西陇两国一夜交恶,三国皆受重挫。
史称:“樊川诡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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