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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没病。”
门口处忽然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却十分威严的咳嗽声,目光看去,才发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竟不知何时出现在寝殿外。
宁元面色未变,手却十分老实的接过药碗。
“我的身体我知道,病得不轻。”
咕咚咕咚,几口下肚,苦的宁元脸也紫了,眼泪下来了,牙也快咬碎了。
一碗药下肚,宁元故作柔弱的掩面感慨:“药苦,命更苦。”
都这样了,总不能再骂她了吧?
寝殿的内间和外间,在中间有几层薄薄的帷帐,景元帝看不见宁元的矫揉造作,但总归还是如她所愿,没有张口就骂。
景元帝在桌子前坐下,手掌轻轻的拍了两下桌面,没好气的道:“既然知道药苦,以后就别做这样不带脑子的蠢事!”
他的这两下没拍在桌子上,拍在宁元的心上了,他拍一下,宁元的心就颤一下。
犹豫片刻,宁元有些心疼的道:“父皇您要不轻点拍呢?那桌子是雪松杉的,更贵。”
景元帝拍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桌子,那是行走的一万五千两。
得到如此回复,景元帝隔着纱帐看了她一眼,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如果可以,景元帝真的很想把自己这个女儿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可以做到思维如此跳脱。
说她小气,她几万两几十万两扔的可以眼都不眨一下,手里捏着皇商这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袋子,却可以做到分文不贪。
但若是说她大气,她还真是实打实的小气,总给人一种她爱财如命的错觉,连张桌子都舍不得损伤一点。
景元帝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又拍了两下桌子。
“朕是你老子!
别说是一张桌子,就是朕把你的公主府抄了,你也得给朕憋着。”
景元帝越说,越觉得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你好歹也是朕亲封的长公主,你的公主府说不准比朕的国库都丰盈了,你从哪学的小家子气。”
宁元赖在床榻里,接过如意的帕子擦了擦喝药苦出来的眼泪,柔声道:
“这不是家里清贫嘛,该省省,该花花。”
许久没被宁元气笑,景元帝下意识的就想去抢康六手里的拂尘,结果被对方早有预料的一躲,手就落了空。
景元帝好脸色的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又是“砰”
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该省省该花花?朕没看出来,这又不是你几千两豪掷私窑,花钱不眨眼的时候了?”
宁元面上做足了阴阳怪气的柔弱感,说出来的话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千金难买我乐意。”
景元帝快被她的歪理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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