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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起云在旁边,又会数落她不该在没有明确把握的情况下轻易地给别人希望,可是小根是她的朋友,这事又跟吴江那小子脱不了干系,渺茫的希望总好过没有。
把失魂落魄的小根强押到食堂吃了些东西之后,司徒玦就跟同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吴江碰了头。
用吴江自己的话说,他活了二十几年,没做过什么坏事,这次却被猪油蒙了心,怂恿小根去向刚被自己婉拒的谭少城表白,不料竟酿成这样的后果。
他晚上照镜子都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良心大大地坏掉了。
想到小根极有可能留级,他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啊。
两人当即紧锣密鼓地商量起对策来。
药学院管监考的师兄、统计成绩的教学秘书,乃至说得上话的一些老师,司徒玦都不陌生,她逐一给这些人都打了电话,对方的回答大同小异,那就是如果小根那天赴考了,成绩离及格还差几分都还好说,说不定有私下里应付过去的可能。
可他根本就没在考场出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凭空为他捏造出一个成绩,这事就算再借他们几个胆子也是不敢的,院里最近的会议还总强调要整顿学风。
司徒玦对着新上任的教学秘书,也是刚留校的师兄苦苦相求,对方摇头叹气,最后只说:“这事就一个字:难!
除非管教学的邹副院长破例给小根一次重考的机会,否则小根的‘大五’基本上是读定了。”
邹阎王是什么人,别的事也就罢了,涉及学术和教学,他眼里可揉不进一粒沙子。
秘书师兄说这番话也许只是为了让司徒死了那条心,没想到这仅存的一条窄路却让司徒嗅出了一线生机。
吴江已经拍着胸脯说,从他妈妈任职的医院搞到一张医院证明完全没有问题,就说小根考试当天犯了急病,才误了时间,关键就在于邹院长认不认可了。
“哎,你那位‘婉姐姐’不是邹院长的得意门生吗?你还等什么,快求她在她导师面前说说情,这事我看有谱!”
司徒玦雀跃地对吴江说。
“嗨,我告诉你,没谱!”
吴江则远没有她那么乐观,“你别以为我那么迟钝,一早我就跟她说这事了,别说她跟小根不熟,就算看在是为了我的分上,你又不是没听说她的脾气,她哪里是肯干这种事的人?一口就把我回绝了。
我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那么别扭,过去把她导师看成圣人一般,现在简直不能提,一提就像是捅了马蜂窝。”
“你这哪是找的什么女朋友啊,我看你找的就是个菩萨,还是泥塑的,只吃香火供奉,不食人间烟火,更不能指望她开眼说话了。”
司徒玦平日里见吴江对曲小婉百般娇宠,委曲求全,只觉好笑,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到了这关口,曲小婉连举手之劳的事儿都不肯帮忙,吴江急成这样她都可以视而不见,难免让她这个旁观者都有些微词了。
吴江讪讪地回道:“毕竟这事与她无关,她肯帮忙是有心,不肯也无可厚非……”
“你这话就留着骗你自己吧,小根与她是没什么关系,可我看她对你也不见得上心。”
司徒玦情急之下抢白道。
吴江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两人沉默了一阵,吴江有些艰难地开口提议,“邹晋好像对你印象挺好的,你不是还打算考他的研究生吗?要不,司徒……你……你去试试?”
他说完这些话,自己也觉得挺过分的,搓着手,有些无措地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小根落到这一步跟我脱不了干系,要是我能在邹晋面前说上话,我早去了……”
司徒玦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指着他鼻子骂道:“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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