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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了也要有选择嘛!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司徒玦本来颇有微词,打算找吴江问个究竟。
然而当她看到不知是因喜悦还是感动而落下了泪的谭少城,还是收回了后面的话。
尽管司徒玦永远都不会喜欢那个人,但起云说得对,生活不易,她也不易。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如果不是命运的指引,说不定起云也会像她一样挣扎在穷困的边缘,为了几千块钱而痛哭失声。
这样的联想使得她刚烈的脾气也软化了下来。
虫豸讨厌,避着走就是,它已低到了尘土里,实在无谓再踩上一脚。
大学生涯就在这样的预热后正式拉开了七彩缤纷的帷幕。
药学是他们所在的这所医科大学里的重点学科,司徒玦入学后,在本学院教学楼里经常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小根和她是正儿八经的同班同学且不说,连她不太愿意看到的谭少城也在同一专业的其他班级。
谭少城入学的成绩极好,在女生里仅逊于司徒玦,不过司徒玦丝毫不敢自傲,因为她很清楚,谭少城的学习条件与自己的不可同日而语,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中,高考成绩只比自己低几分,实在是不容小觑。
至于吴江心中救苦救难的“观音姐姐”
更是来头不小,她是药学系第一风云人物邹晋教授的女弟子。
邹晋算得上是药学院雄厚师资力量里的中流砥柱,又是留美博士、现任药学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国内着名的微生物与生化制药专家……名头数不胜数,由他领衔的药物实验开发中心的科研力量居国际领先水平。
司徒玦只在药学院的开学仪式上见过这位教授,风度翩翩,举止谈吐充满了中年男人的智慧和魅力。
传闻他的博士生尤其难考,可一旦被他收入门中即意味着大好前程在脚下铺开。
硕士生他已多年不带了,曲小婉能够得他青睐,其拔尖程度自然不在话下,更是幸运得让人嫉妒。
司徒玦也得承认,别看她的好兄弟吴江平时什么都可有可无的样子,不开窍则已,一旦动了凡心,那眼光实在正常人水准之上的。
吴江追求曲小婉之路可谓任重道远,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像朝拜一座名山,无限风光在险峰。
他一心登顶,无奈山巅云深不知处,换别人说不定就此死心回家了,可吴江不会,他心态好得很,累了就停下来小憩一会儿,往往发现自己已经到达的高度也别有一番景致,于是就乘乘凉,吹吹风,等到享受得差不多了,再不紧不慢地往上爬,不知不觉就把许多气喘吁吁的竞争者甩在了身后,离佳人也越来越近。
这本是一桩美事,最大的问题在于登山也是需要经费的,尤其是他这样长年累月的徒步者。
在夏令营那会儿,吴江一鸣惊人,既博得曲小婉一笑,又赢得了“极富爱心”
的好名声,可谓是里子面子占全了,谁知到头来苦的却是三天两头被逼借钱给他的司徒玦。
要知道吴江的父亲这几年虽然官运亨通,他作为家里的独子,吃穿用度是从来不愁的,可是吴家教子甚严,也不会在金钱上一味惯着他,所以他手头是比普通人家阔绰些,但每月到手的钱就那么多,用一分就少一分,哪里禁得起他时不时地“一掷千金”
。
偏偏曲小婉是个不省心的,她虽不喜铜臭之物,可那些高雅的音乐剧、别致的小玩意儿,哪一样不是价值不菲?几次三番下来,吴江经济告急,求父母是不可能的,司徒玦就不得不做了他的终极债主。
司徒玦只要一想起吴江包下“某人”
一学年学费时的豪气就大动肝火。
当然,她知道吴江为的是曲小婉,可最大的得益人却是谭少城,而她则成了间接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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